不出所料,无视将至时,在萧骐和裴持天的引导下,皇朝军很快便将反将银丰军引入鸳鸯阵的幻境,以幻阵之“奇”对杀阵之“正”,战场上银丰军士哀嚎不断,血肉翻飞,大阵的黑色烟雾终是染上了银丰人的血腥……
萧骐眯了眯眼,对于场上的优势无丝毫满意,突然,一抹金白带了几人自银丰后方冲入了虎韬卧龙阵中,他运功明目,远望而去。
那抹金色速度太快,烟雾浓厚且距离太远,因此无法看清,但白影他认出是当日手下败将白虎泷洌,身后追随的几人中便有一人是五彩战甲的华云雀。
看来,那抹金影挺拔高大,披着金色大褂,约是金狼了,且其身侧跟了一名身形佝偻却灵巧无比的男子,两人速度不相上下,看来应是金狼得意干将——伏地兽浮屠!
萧骐皱眉,这么些人入阵,领军的棍儿和姚倩绝不是他们对手,转而向裴持天挥出旗帜,后者会意,两人一同反手挥出黄旗,示意变换鼓声,战场上那灵巧的鸳鸯又变成了飞鹤,远远在虎阵腹地展开两翼,缓缓和渗透入阵中的中军汇合,留下方才利用虎韬卧龙的机关而布好的鸳鸯幻阵,其依旧在对方阵中点燃自相残杀的导火索。
而再看战场一眼,那摆下鹤翼阵的皇朝军已然于阵中散去,独剩下失了神志的银丰军在鸳鸯幻阵带来的恐怖中不断哭嚎,闭着眼睛而极为恐慌的挥舞刀枪,残肢断臂当空飞扬,即使黑烟弥漫,也再掩盖不住那般血腥的场面了。
终于,金狼白虎等人冲上了中路的瞭望高台,萧骐这下终于看清了金狼长相。
没有丑恶无比的面容,没有邪魅可憎的表情,那掀起了多少血债的男人,竟是这样的一张脸。他身着银丰大将军盔甲,金光闪耀,身材高大且看得出武艺不俗,但平凡无奇的脸上塌鼻薄唇,却有一对细眼咕噜转着,带着狼一般的残忍和狡猾,却学不来半点狼族的孤高姿态!
但见金狼附耳对着白虎说了些什么,便给了华云雀一巴掌,招来伏地兽又说了些什么,便和白虎一同站立在高台前端,双双拔出青白和黑红的将旗,几名还保有些神志的将领意识到了高台上的示意,开始变换阵型。
不消半刻,虎韬卧龙撤了散星阵,范围也缩小许多,精简过后变得极为精巧,分成几路,重新站稳脚跟,稳住了银丰士气。
金狼不愧是金狼,称霸武国银丰多年果然有两下子!
萧骐心中暗忖,见此境况依旧笑容雍雅,没一点着急,相形之下镖儿和身旁守卫却不禁冒了冷汗,见银丰军变了阵法,不免担心又要回到半月前的大屠杀场面。
“去,将本王的逾辉带来!”
“是!”
镖儿闻声而去,很快将逾辉带到高台下方候着。
随即拔剑出鞘,这次的惊雷翱龙剑寒光四溢,不远处的裴持天转眸看了过来,萧骐一笑,摆了一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眼,裴持天付之一笑。
忽见,二人一同踩上高台,倾身跃下,稳稳落在了各自坐骑上,却将守台的几名守卫吓出声来。
骑在马上的萧骐又一手握剑,一手执旗把缰,高喊一声:
“银丰虎阵已破,皇朝兄弟们,随本王杀过去!”
“杀!”
将士们气势高扬,高声复着。
萧骐凛然一笑,策马扬鞭,头也不回地带领着后方兵马朝前奔去,与裴持天左右配合,如流星般飞射而出。
瞭望台上的金狼看着领兵支援飞奔而来的两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番不安,遂对着华云雀道:“云雀,那二将是何人?”
华云雀看了一眼战场,恭敬道:“右翼将领是皇朝陶谷世子裴持天,左翼将领便是皇朝齐王萧骐。”
“裴持天和萧骐?!”金狼微眯了一眼,笑得戏谑,“这二人或多或少地与本座有些许渊源呢……”
一听此言,白虎和华云雀多看了金狼两眼,后者不明所以,但前者甚至用了斜睨的眼神。
伏地兽浮屠一脸笑意地趴在台沿上,曲成一团后更加显得佝偻,笑道:“大将,这二人怎都生的这么一副好面相呢?”
“是啊,本座也在想这个问题。小子,你看上了那张俊脸儿啦?”
金狼亦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浮屠,倒是一旁白虎听闻,心头不禁一跳。
传闻中,浮屠由于生的不好,极为嫉妒貌美之人,尤其是男子,当年他武功成就时,见了美人便不分男女地屠杀,身子斩成碎块,尤其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