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多年,武威远播,天下人无不或敬或怕,奈何久不逢敌手,技痒无比!如今面前那修罗宿煞阵中,正站着银丰国内最顶尖的四大高手,又叫人何尝不想一搏为快,热血沸腾!
“喀”的一声,叶荆放下茶杯,微微一叹,雅髭一扬,文雅一笑。
盟主大人从容无比的开了口,“天元十绝,叶某赌了!”
见状,崔杳然瞬间想起家中那刁钻的泼媳妇,表情略显的无奈,两手一摊。
“哎,你们下了注,本殿主也只能赌了!”
“呵呵,杳然哥为何这般气弱,是对天元十绝没信心,还是你最近陪着雁翎吃喝玩乐疏了武功不敢上了?”谷粼疑问的声调,貌似带了点讽。
“你这鬼丫头,看日后回了幽冥不扒了你的皮!”崔杳然听出意味,瞪了谷粼一眼。
谷粼嘻嘻一笑,起身上前,给崔杳然讨好的捏捏肩膀,“杳然哥莫恼,这天元十绝你是知晓的。若是一般武将,无深厚功力,入阵十步便失神智,更遑论破阵。这般大阵仗,自然还得靠哥哥你上的!粼不过是顺水推舟,代齐王殿下做个面子!”
“鬼丫头,你是人家什么人,还替人做面子!”崔杳然似笑非笑的侧过头,宠溺捏捏谷粼的鼻子,邪魅的眼角似有若无的瞥了一下萧骐。
一句话,让两头的萧骐和谷粼纷纷愣了一下,一时不敢相望。
“啧啧,得了,瞧你俩这媳妇儿样。萧大王爷,这夜也不长了,还是说正事吧。天元十绝这么大阵仗的一时半会儿说完,先说说那东非修什么来头吧。”崔杳然鄙视的瞧了萧骐一眼,拉过谷粼的手,将她压在自己身侧的座椅上。
算算时辰,子时快到了,他可舍不得自家妹子受苦。
“崔殿主言的是,闻人小姐,请进。”萧骐看了帐外一眼,命道。
帐外衣衫闪动,一只玉手撩开大帐帐帘,闻人凤华身着西云族少女服施施然端步入帐,见了萧骐行了西云一礼,神情间不卑不亢,“西云闻人氏见过齐王。”
叶荆和崔杳然见了她,来时已然知晓这次战役发展至今,死的死,伤的伤,或多或少都与这女子有关,心中不知是该赞还是该贬,不免多看了闻人凤华几眼。
萧骐垂眸看着地上的华云雀,嘴角微扬,道:“闻人小姐请入座。”
“多谢齐王爷。”
“呀!料不到,这闻人小姐入银丰多年还能是如斯识得西云礼。”与萧骐相反,崔杳然倒真是笑盈盈的,把玩着桌案上的刚刚萧谷二人下一半的棋子,细细端详着闻人凤华,“此前曾受我家妹子之托,命人于银丰打探小姐消息,几番消息传回,小姐才智堪比我朝才女臻芙,招招厉害。皆可谓,退可守,进可攻,前有银丰重用,后有皇朝铺路,败了还能回西云找公孙诉诉苦,这翔云兽之位小姐倒真是做的尽善尽则。”
闻人凤华闻言,肩头一动,柳眉一皱,心中酸涩,闻言委屈,但却也是事实,一时间不知该抬头说点什么,不想却看见上方萧骐正坐于王帐玉椅上,脸面虽笑,但神色复杂,遂不愿多言。
“闻人小姐,崔殿主心直口快,无心得罪。夜深时短,卿先将东非修的密信交出来。”
闻言,闻人凤华细白的额头微微沁出薄汗:“王爷果然精明,半点瞒不过。”
说着,她自怀里掏出一只银钗递给萧骐。
其上无坠饰,只有一朵半大的云朵呈漂浮状,一只盘龙静静卧于云上,他接过手,挑眉看了闻人凤华一眼,似笑非笑,“小姐这是考验本王?”
“非也,乃凤华至今未识得机关所在。”
“未见密信,何以断定这就是密报所在?”萧骐把玩着银钗,眼神中倒也透露出几分认真。
“此物乃是凤华从白虎处得到的,听闻,是他以白虎尊偷偷截下了云龙的死士。”
“白虎将军义举,果不符当日与粼一约。当日要是他和金狼一起下战,输的未必是他。”谷粼叹了一声。
和白虎一战后,虽败下对手,但萧骐心力修为消耗极大,这几夜私下无人,他多少都会忍不住咳几声。
别人不知道,但她这个“枕边人”倒是清楚得很。
“这泷冽倒也是条汉子,就是死的冤!”
崔杳然接了话头,叶荆的眼睛倒是不离开那把银钗,“萧少主可是看出点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