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粼笑得恍然,那位二皇子啊,那人还是当年父亲为之骄傲的学生呢,也不知他还能记得父亲否?或者,他是否和天下无知一辈认为父亲是罪人呢?
“呵呵,是呀,那位让人折服二皇子要回来了呢!”裴持天看着谷粼的恍然,知她心中所想,只能暗叹,“他还朝那天,众臣定要聚集在大殿之上!那天,孔非将军一定也会到场!”
经裴持天的话语换回精神,谷粼了然的点点头。
“师兄放心,粼明白怎么做了!”
“你且去探一探他虚实,如果真是闻人姑娘,便以西云王妃故人的身份将她带回来便是!”
“嗯,粼明白了!”
听了谷粼的应允,裴持天定定的看着谷粼片刻,起身,走到了门边却止了步。
看着自家师兄古怪的举动,谷粼皱眉,却也疲惫的无意去揣测什么。
“师兄,还有事?”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想送人。
“师妹,北麒,走进你心里了吗?”
语罢,不等她的回答,径直走出了房间,那袭黑袍在夜里飘曳,消失在她眼里。
他知道了?
是了,拥有世上无人能及的情报网的陶谷世子,有什么他不知道呢?
只是,要是不在意,说出来作甚……
可他也的确不曾在意过,那到底为何要提……
她一时间只剩下愕然,随后无奈的笑了,豪迈的饮了一口茶,仿佛那是一杯烈酒……
金顶玉壁,帘幕重重,华盖马车,青铜香路。
骏马锦车,四面垂下银丝纱帘,四角车顶摇曳着两盏青铜香炉,长长煌煌宫廷路铺上玄色锦帛。
车上来人银纱后若隐若现,轻轻摇动手中白玉折扇,另手轻抚碧玉长箫。
“皇弟,好一折染墨无瑕风弄白玉扇!好一把流光溢彩碧玉景帘箫!”
自古,金碧辉煌数皇城。
自古,至尊姬贵乃天子。
抬眼,那又高又深的颐和殿门下,立着一人,皇冠龙服,长身儒面,似笑非笑,却也藐视群雄,坐拥天下!
“皇兄过奖!”
雍雅之声,微微一响,清越和风,悠远而扬。
踏玉梯,下华车,踩锦铺,上青云。
在颐和殿门前的白玉长阶止步,行君礼,撩袍,单膝而跪。
抬头,微微一笑,雍容温雅,面似白玉,暖如朝阳。
“齐王萧骐,拜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相隔百丈白玉阶,眼中眸光异彩,心回百转!
皇帝极为不愿看着手足相隔甚远,漫漫下阶,一双皇锦龙履轻声走至玄衫面前。
“皇弟平身!无需多礼!”
皇袍优雅的伸手,扶起自远而来的玄衫。
“谢皇兄!”
雍容温雅尽玉容,眼里眸光一闪,恋极血融于水骨肉情,恨极身处帝族深海门。
一黄一玄比肩走向那富丽堂皇的颐和殿。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上白玉阶,颐和殿前白玉台跪伺一班宫内人。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过白玉台,颐和殿内金银堂跪下一班朝堂人。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过金银堂,颐和殿内皇椅旁跪着一群高官宦臣。
玄衫回首,环视路过的黑压压的人头,微笑不再,眉头微皱。
坐上一人之下亲王座,身处雕刻潘云巨龙的白玉椅,手握龙身白玉柄,想极刚刚放在华车里的碧玉长箫,面上再已无表情。
“平身!”
已步上龙椅的皇帝示意跪着的人头们起身。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多么整齐的声音!
这高高在上,一人坐拥的错觉,千古而来,骗了多少不明高处不胜寒的痴儿!
“皇弟,我们三年没见了!”
皇帝稍稍侧首,对亲弟不吝感情的笑着,眉眼中尽是手足牵挂之情。
“是!逝者如斯,骐甚是想念您与母后!”
雍雅一改,亲情隽永。
“今晚宫宴九龙台,就让孤为你洗洗尘吧!”
“臣弟多谢皇兄!”
雍容尔雅忽一笑,云淡风轻泯恩仇。
“臣弟此番回来,似乎有事?而非专为一探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