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这谦谦南麟又带上了□□,这里不是只有他们陶谷自己人么?
难道,他两次看到南麟那春风之容皆纯属意外!
可惜了,那让人心旷神怡之美,竟要被藏于面具之后,不见天日。
执箫之手反转,隔着银纱帘子,射出几颗镶金白玉珠,急速直冲下面碧美人面门!
白衫之人看在眼里,重手一拍,击起酒桌上几盏酒杯,白袖一拱卷入怀里,白影直立回旋于空中,定睛抬头,玉手射出酒杯,将北麒射出的镶金白玉珠一气呵成的装入其中。
随即“砰砰砰”的爆炸声响彻泓池上空,吓呆了下方众人。
糟!明明就是白玉珠子!怎么会是□□!
南麟一时间只顾着护着自己鼻息,不吸入□□爆破后的瘴气,却不小心失了重心!
直往池中掉!
“两面人!”
“师妹!”
“谷少侠!”
下面的人大骇,不禁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玄帛上飞下一玄衫玉面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不断下落临近水面的南麟。
然后玄衫长手一捞,将白衣人带入怀中,对她温然一笑,一个回身,悠然的又往帛上空际而去,一玄一白,月色浸染,如谪仙人。
这里,像极了那日齐王入宫的华盖锦车,只是不同之处在于支架华车的不是那匹骏马,而是四个气势昂扬的壮年男子,他们肩上一人负一角,却久久立于那玄帛上还能如此分毫不动,轻功之高,不可测矣。
被萧骐带到帛上的谷粼,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所在,但没有什么神情上的诧异,从容的很。
“放我下去!”
“如世弟愿!”
温雅暖笑及眉梢,话音一落,她觉得自己在下降。
四个男子发挥上好轻功,直直下滑,一边向下飞去,一边还有余力收起那冗长玄帛,华车却无一点晃动。
她不禁佩服身边这个貌似无所不能的对门人——北麒,他竟然能让那么多身负异能的人皆来助他,可见他自身更是深具才能!
真是一片汪洋!
忽的一顿,华车停了,她抬眼一看,这哪是停了啊!
那几条收起的玄帛又重新架在了池中央!
飙泪,这北麒怎么回事啊!
今天百般排场,竟为考验她微弱武功!
只见萧骐继而一笑,先行出了银纱华车,挺身站立在玄帛上,一手用箫拨开她面前的铜炉银纱,一手俯身邀她下车。
果然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武功太好招人嫉!
罢了,麒麟与共,南北齐名,还怕你不成!
于是,她也一脸清清笑意,将手交给他,豁达的下了车,催动丹田气息,云淡风轻,如履平地,坦然面对玄衫之人。
“多谢骐世兄,方才救粼一把!”
沙哑嗓音,搭配云淡风轻笑意!
他皱眉,盯着眼前南麟,心里很想见到那春风之容。
“客气了!粼世弟,我们这三会,是否又是良辰美景呢?”
谷粼此刻很想说一句:这哪里是三会啊……
但看着他,终是没说话。
玄衫之人目光灼灼,雍然温笑,气质高贵,面如美玉,意态闲雅,天仙难比。
白衫之人满眼感动,风清云淡,纤纤之姿,形如青竹,发如墨兰,堪比观音。
百年后,世人皆道,景洳那夜,北麒南麟,一人执箫,一人抚袍,相执一手,两厢对望,立泓池,踏玄帛,订生世。
话外,当北麒南麟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撤走之后,徒留池上玄帛无人收。
一青一蓝两个人趁夜摸黑跑到池边。
“裴二少,你说,踩上去会怎样?”
“笨丫头!你看那对鬼麒麟站的不是那么挺,之后还散步似的走到亭子里!不会怎样的啦!”
“对哦!要不,你试试?”
“为什么是我?”
“你轻功比我好!”
吹捧一下,万一落水了,女子比男子吃亏!
“这倒是!闪开!”
对自己的轻功很有心得的蓝袍少年,一脸得意,立马推开少女,飞身上去,一踩!
“啊!救命啊!笨丫头!救命啊!大爷不会泅水啊!”
恨啊!
恨,小时候身子年年大病极其弱,不能下水!
恨,长大因那封氏疯婆子洗澡偷看事件,发誓绝对不下水!早知道就学了!飙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