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轻轻一笑,貌似回复了以往的伶俐开朗。
“将矛儿送给你,任你百般折磨我也不插手!”
“哈哈,好大的诱惑呀!那为了这个小便宜,鞭儿可要好生准备啦!告退!”
飞快语罢,少女紫杉一甩,跑出了夕阳已没无人掌灯的昏暗宫殿。
远远的影子可以看见鞭儿一边逃似的跑着,一边抬手遮面,想必是哭了吧……
榻上之人终是闭上眼,眉头紧锁,万般不舍与为难,绕上心头。
“齐王爷,果然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如此爱你之人,你也能这般弃之如敝屐!”
良久,暗暗宫殿房梁顶上传来一声沙哑嗓声。
“骐此举是为国为民,但也是为鞭儿!”
“说的好听!失去了这么一个爱你的人,你日后定当悔死!”
“骐不悔!没了最珍贵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悔的。”
语毕,玄衫男子终是从榻上起身,抬头,与梁上白衫来人,两相对视。
他目光熠熠,浓浓心意,毫不避讳。
谷粼一怔,转头避开目光,拿出了一个箔金纸盒,向下一扔。
萧骐随即一施内力,那直线下降的纸盒便像生了翅膀一般,转了个弯,朝榻上飞去,瑞云绣金的玄袖一把接了住。
“纸盒里,就是你要的碧血凤兰!打开看看吧!”
“不必看了,我自是信你!”
榻上的人随即放下纸盒,纵身一跃,旋身上了房梁,昂藏身子一屈,坐在了谷粼身边。
“听说,这三天里,你不吃不喝也不睡?”
萧骐看着谷粼的脸颊,既是裹了一层□□,消瘦的痕迹还是看的出来!
“粼乃区区贱民,九死待罪,不值得堂堂齐王殿下关心。但望殿下赶紧实现诺言!”
谷粼也不再回避的看着萧骐的眼睛,但,相反的,她的眼里写满了防备,写满了疏离。
“诺言,骐自会实现。但,骐另有一求。”
言罢,谷粼皱眉的看着萧骐,眼前的人,依然笑的坦荡笑的温雅,如同暖阳。
“江湖传言,北麒自来乃是豁达谦君子,一诺值千金。如今你这般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又是为何?!”
“江湖传言,十则九为虚,凡事还是眼见为实的好!第一,骐从来没有自称自己是君子;第二,骐也没有自夸自己豁达;第三,骐亦没有出尔反尔,只是要追加一个小小的条款罢了。”
他微微笑着,深邃的眸子暗暗闪着辉芒。
为了她,他可是连日苦思冥想,从小到大还没为一个人这么费过劲,所以这次一定要“得逞”!
那笑的温雅的人,看的谷粼直发毛,万般无奈下,她放弃似的转过头,叹一声息。
“哎,齐王说说看便是!”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谷粼搁在梁上的手。
她大惊,瞪着自己手上的大手,那手如润月,肤色莹白似玉,修长食指带着蠡园瑞云图样的玉戒,温润泽厚,通体清莹!
她瞪大眼,又是景帘玉?!
这宫里大概几世的十年一矿的景帘都让眼前这爪子的主人拿去了吧!
暴殄天物!
谷粼回神,直觉便是要甩开那爪子!
但奈何那狼爪施了功力,甚是有劲,单凭她徒手之力,挣脱不了!
皱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谷粼随即打算催动功力,逃到下面,躲开这人!
“粼,再给我一个月!呆在宫里,等这一切琐事了结后,我带你去寻要找的人。”
忽而温雅一语,惊呆了那打算遁逃的谷粼,僵住了刚要施力的手,浑身一震!
皱眉,还带着困惑,不懂这人如今又将玩什么把戏!
“凭什么?我不要!”
不可能,绝不再让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不要?粼世弟,这是条件,不是请求!”
“萧骐,碧血凤兰我都给你了,你还要如何!”
谷粼实在不忿,大叫了起来!
“以上那个条件,便是骐的‘如何’。粼世弟,答应不答应?”
萧骐却笑的越来越雍容,眉宇间写满了谷粼不懂的神色。
“我想知道为什么!”
谷粼放弃一般的看着眼前人,再握紧手中的霜凤空凝,待眼前这个骗子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时,就出剑了结了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