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谷粼瞪着他!
“你别看不起人!”
“非也,你不妨试试?”
说着,萧骐便一跃下了房梁,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身玄衫衣襟飘动,像画仙一般优雅的走来。
月光下,她看见温雅笑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不由一怔。
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暖暖的看着她笑着,笑的温雅,笑的满足,却笑的百般苦涩。
她怔然的看着他温雅如阳的笑,这般,眼里只有她一人的笑容……
他将一条绣着暗红梅花印的洁白丝绢,放在她手上,然后轻轻握着她的手,雍雅笑意里透着万般的苦痛。
“韵儿,无论你如何恨我,憎我!骐,但求逐得月华流照君!”
皇朝历德宇年三月十八,春分将至,江南南麟于齐王煜宏宫居有一个月余,名动天下的北麒南麟自此相守相连。
☆、江南陶谷
浓浓夜色,皇宫内有几处废旧宫殿,没有点上宫灯,无人走动,于是除了月光所及之处,就是一片漆黑。
枝上晚归的雀鸟们吱吱叫着,有点凄婉的啼声渲染着黑暗中宫殿的阴暗气氛,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风刮着没有点亮的青铜灯盏,吱呀作响,仿佛在配合着夜鸟的啼叫,一声声,摧心肝!
忽然,树影下有两道影子闪过,速度很快,但也偷偷摸摸!
两道影子摸到了墙角,在月光中看清了宫殿名字,发现是废旧宫殿,不禁松了一口气!
“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道异于常人高大的影子不停晃动,可以发现影子的主人心情有点激动!
“孤是君,不是君子,这么说,你懂了吗?!笨死了!孤能愿意回来,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还啰嗦!”
另一道相对正常的影子,偷偷摸摸,不停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可是,无论是谁,拐带良家妇女,就是不对呀!”
高大影子辩驳着,听起来是正义的一方!
“孤是逼良为娼,还是逼娼为良啊?!什么拐带,这是呵护!毛头小儿,懂个屁!闭嘴!”
哼,虽然美美的粉衣少女很是不睬他,但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那偷偷摸摸观察的影子,盯着前面巡视的守卫,一面义正言辞的狡辩着。听他语气,貌似对自己所做的事相当不以为意。
“可是陛下……”
“闭嘴啦!没人了,快闪!”
高大影子还想游说,但被另一人扯着臂膀,无奈的继续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前进。
走啊走,走啊走……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没有移动分毫,怪事!
那走在前面拉人的影子忽然发现自己拉不动了,有点恼怒!
“燕子旌,你给孤争气点,背个人而已,用得着歇那么久么?!”
“陛下……子……子旌……在走啊……只是走不动而已……”
身后的高大影子极其努力在摆动双脚,极其委屈,极其用力,但还是不能移动!
“你是中邪了吗?!”
火大!萧裕恼怒回头一看,那燕家小子,满眼委屈,满眼无辜的看着他!
正要开口骂人,突然瞄见了一抹异样的颜色!
那……燕子旌那……那腰际自其背后被一条绷直的白绫系着,而燕子旌大汗淋漓的想要前进,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位置!
他见……见鬼了么?!
萧裕不禁胆寒的吞了吞口水!
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侧过头,越过燕子旌,顺着白绫那头的方向,向燕家小子身后看去。
一条绷直的白绫……
一条长长的白绫……
一条被月光染得反光的白绫……
高高横越在空中,另一头直挺挺的延伸自阴暗树林的方向。
萧裕瞪大眼睛看去,突然发现树影斑驳之中有一白影晃动,若隐若现!不禁再吞一口唾液,背后冷汗直冒!
“你你你是人是鬼?!”
闻言,燕子旌头上也冒了冷汗!
抖啊抖,僵硬的转过头,一眼便也看见了白绫那头的影子,大骇的瞪大眼睛!
那白影不动也不语,但施在白绫上的力量分毫未减。
萧骐再起鼓起勇气,提起吃奶的力气,颤抖的举起一只手,伸平食指,指着那白影,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