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队友都认为我们是一对,假如不是,你为什么默认?”
“他们就是爱闹爱开玩笑……我怕当场否认你会尴尬,所以就随便他们闹……阿静,如果是这样造成你的误会,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从没对你做过逾矩的事,我以为你不会乱想,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戴岩静大叫,她蒙住脸,觉得羞辱而悲惨。
天啊,她真想躲起来痛哭,这真是,真是太糗太难堪了,从头至尾全是一场误会,到最后是她一个人单纯认定他们的关系,自以为是地沉溺得很彻底?这真是太荒谬、太好笑了。
她蒙着脸哭,发出撕裂郑仁凯的心的哀呜,而,吴志远看到她悲惨的样子,他吓坏了。
“阿静……”他伸手想拍拍她安抚她,她却突然身子一软,倒下,郑仁凯即时从她背后搂住她,帮她站稳。
吴志远问郑仁凯:“要不要扶她上来休息一下?”郑仁凯嘲风地看着他。“不需要,我会照顾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吴志远内疚又不知所措。
郑仁凯推开他,扶着戴岩静转身离开。
戴岩静脚步虚浮,身体颤抖,双手很冰冷,眼色空洞的瞪视着脚下每一步路,她受到很大刺激,六神无主,她脑子重复着只有三个字一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感到万念俱灰,无视周遭环境,她连支择自己的力气都丧失了。
于是她任郑仁凯摆布,她痛恨被郑仁凯看到这样悲惨的自己,这样可笑的自己,可是她没有力气装坚强了,她很痛很累很崩溃。
郑仁凯将她放入车内。
“好冷。”她打冷颤。之前一直处在激动状态下,浑然未觉体力早已透支,身体更是累坏了,现在,她很不舒服,很难受,她蜷缩成一团,窝在座椅里。
郑仁凯坐入车里,抚她的额头,很烫,她在发烧。
“去我家吧。”他不容拒绝道。
第十九章
一向和他唱反调的戴岩静,没有反对,她没那个力气再抗议什么,她放弃做任何事,她只是沉对的哭泣,她沉默了,是因为她在坠落。她坠落,因为被狠狠伤透,失去力气,她现在只想摆烂,只想软软地倒下去,撒手不理这个世界。汽车在暗夜中疾驰,稳稳地载她前往未知。
这伤透她的雨啊……她太灰心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到家后,郑仁凯小心的将戴岩静扶进卧房,轻轻把她放倒在床,为她盖上厚暖的被子,问她还好吗?她不回答,只是侧过身子,背对他,默默地流泪他知道她不好,她紧闭眼睛,皱着眉,脸色因为发烧跟哭泣而胀红着。
他知道她现在很不好,所以,他有一股巨大渴望,想对她好,非常非常的好,好到让她觉得,她是很好的,很好的。她是可以安心的,很安全的,会好好的……在他的守护中,好好的。
戴岩静不想睁眼看世界,她讨厌这世界。痛恨那种复杂的感情互动,痛恨那些暧昧的,因为爱情产生的错觉。更恨自己的缺乏判断,误解吴志远的温柔是爱情。
她的头很最,全身骨节都痛,她静静躺着,但是,有时觉得自己在漂浮,有时觉得自己坠到冰害里。头顶像有人拿铁钉,一直敲,一直敲,尖锐地痛着。
她只是无助地躺,无赖地烂。她想,是的,她真的是生病了。
她又想,假如因为这样死掉,就算了。
可是,最眩里,有双很有力量的手,不时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抚她疼痛的额,又扶她起来,喂她吃药,把温度计塞进她嘴里,测量体温。
这双手的主人,干扰她想死去的念头。
这双手的主人,为什么这么有耐心,一直来烦她?
她很软弱、很温驯,很没力气反抗那双手。
她很乖,终于这么乖驯了,却让郑仁凯心疼得要命。
他把她安顿好,坐在床沿望着她。看她缩在被子里,额头渗着汗,亮晶晶的额头啊,圆圆的脸,多可爱哪,多让他心疼啊,她眼角有泪,也是亮晶晶的,她被伤透,但为什么,在他眼中仍然闪闪发亮?
不觉得她是美丽的,但此刻,带着心疼跟爱意,觉得睡在他被褥间的戴岩静,是美丽的,好美好美,也好脆弱,像被弃养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