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疯了!戴岩静呆坐于沙发上,越想越混乱。她不敢接郑仁凯的电话,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一切太疯狂,太失常。
我怎么会这样……
不了解他,却和他有肌肤之亲,身体结合,水乳交融,难以启齿的亲昵爱抚,肢体纠缠,还有自己忘情的呻吟,放荡渴望的要将他抱得更紧更紧?我……怎么会这样?
设有爱情,可是身体却感受到强烈的极致的快乐,那种骨头几乎都要融掉的快感一一可是,现在,快感留下的余韵,却令她感到羞愧。
她真的让那男人深深地在她体内?真那样放荡地对他敞开自己?对一个把性当成运动、把承诺当成放屁的男人?
没错,我是疯了。
太不珍惜自己了,爱跟性,怎么可以分开呢没有爱,怎么可以跟他做呢?!疯了……当郑仁凯不断打电话,她不接。
她需要冷静。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她对爱的想像,是很执着的,是一生一世的,可是,她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一个性活跃的男人。没错,他真懂得取悦女人,轻易地征服她,令她欲仙欲死。
可是,这是错误,大错误!
戴岩静瘫在沙发,看着眼前景物,熟悉的古董电视柜、电视机、小盆栽、大书柜,都是熟悉的对象,对像环境如常,唯有自己心中明白,她身心有了变化。可趾的是,想到跟他的缠纟帛,想到他怎样有力地充满她、扩张她、填满她,她内部又是一阵潮湿震颤,提醒自己曾如何放荡地迎着他的身体,拿无理智地被他征服、占领。
想到这些,戴岩静蒙住脸,尴尬地感受着腹部细微的抽动,提醒她,她仍渴望和他缠绵。
喔,不行,不对,这就是堕落的开始吧?是女人沉沦的开始吧?这是对性上瘾了吧?这不是爱情,怎么可以呢?!
难道?
戴岩静猛一抬头,惊骇地捧着自己的脸。
难道……我根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
骨子里就是爱放荡的?
呜,我不是,我不是啦……
晚上六点了,郑仁凯一直检查手机,戴岩静就是不回电。
可恶!
他现在乱糟糟的,处境比戴岩静更悲惨。
下午当他一来,发现是在厨房时,郑仁凯慌了,他又梦游了,他想,也许戴岩静是被他梦游时的恍神状态吓到不理他。
她把他当神经病吗?
可恶,他干么睡着呢?
他一直打电话,她没接,他的心更慌。
该死,郑仁凯看看时间,赶紧收拾住院物品,赶去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到病房休息时,继续试着联络戴岩静,她不接,他只好传简讯一一你还好吧?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最迟明早七点,务必给我电话,我们谈谈好吗?不管你看到什么或是……反正,我只想说,我对你是认真的。
郑仁凯一夜没睡,苦苦的等着电话声。
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护士来替他吊点滴,准备进手术室了,戴岩静都没回电话,直到郑仁凯被推入手术室,他还在猜测戴岩静不理他的原因。
梦澥时,他有做什么事,露出什么丑态,让戴岩静吓到不理他了?这种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有什么表情的恐惧,是郑仁凯最想藏住的一面。
唉,他不该睡着的,那时,看着戴岩静的睡容,他一直要自己保持清却因为太放松,按着她,贪图跟她依偎的温暖,他睡了。
现在,手术灯亮起,映着他空洞的眼睛。
这一向英俊自信的男人,仅仅因为被心仪的女子看见丑态,感到自卑沮丧。看着手术灯,听着护士们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个任人宰割的失败的家伙。
因为,最爱的女人,不理他了。
他闭上眼睛,鼻子被罩住,开始打麻醉剂。
他好想戴岩静。
一听着护士的指令,喊着一、二、三逐渐失去意识,他觉得好孤独、好沮丧,他沉入黑暗中,沉入深深的寂寞里。
我对你是认真的。
怎么可能?戴岩静看着手机的简讯,认真?郑仁凯会对她认真?!
星期一早晨,她坐在公园长椅的老位罝上,买好早餐,等着郑仁凯。咋晚,她太混乱,现在,她准备面对他,跟他谈一谈。
戴岩静想着这两天的事,深深冲击她。
吴志远对她说:“……我很喜欢你,但是……那不是爱……”我对你是认真的,郑仁凯传来这句,认真?是指爱她吗?不,她这次不能再胡乱瞎猜,不可以再糗了,也许郑仁凯的认真不是指爱情,是指别的……唉,好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