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郑厚德惊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你愿意的话最好了,他昏迷时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一定是因为想你。我就是不想看他这样孤伶伶住院,我心痛啊。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费用都找我,还有,薪资照算,你不会有损失,我另外再包个大红包给你一一”
“不用啦。”戴岩静拒绝,哽咽道??“能照顾他,我很高兴,是我自愿的。”
“其实……我跟你说那些话时,有先问过风水师,风水师看过你们两个的名字跟生肖……”他微笑,小声说:“他说仁凯跟你是绝配。”
“唉?上次大师不是说我们相克?”
“只是那段时间啦,就是相克才会越是互相吸引嘛,哈哈哈,一定是这样。”反正风水师怎么说都对。
郑厚德目的达成,安心地离开了,他去找看护,解除聘任。
戴岩静接受看顾郑仁凯的任务,第一件事,就是把绑着他脚的绳子拆了。
她抚着淡红色勒痕,心疼地泪流不止。
靠在郑仁凯耳边,她轻声说:“放心,我在这里,我照顾你。”戴岩静微笑,连日的慌乱惶恐不安焦虑,这会儿都消失了。
现在,她心里有踏实感,不再猜疑困惑,因为听老板说,郑仁凯昏睡时,一直喊她。
他呼唤她。
他需要她。
她也是,她需要他,就好像她跌倒了狠狈了时,多么的依赖他。
这是爱情,没错,她明白了,不再困惑。
在他们之间流动着的……
原来是互相需要的爱。
这次,不是她单方面误会,不是她自作多情。此刻,能看顾着心爱的男人,她好幸福。
郑仁凯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时间已经很晚了,都十点多了,原本旁边该待着的是请来的男看护。
可是,现在,待在一旁的,是手术前渴望要见的人儿。
这么幸运,是真的吗?
明明看见,明明也是事实,但是,此刻戴岩静坐在床边,像这样握着他的手,朝他笑,陪伴他,照顾他,这轻飘飘的幸福感,像作梦似的。
“要喝水吗?”她问。
他微笑,摇摇头。
戴岩静拉来椅子,就这么靠床坐着,讲话时,握着他摊在被子外的手,小小手群,覆在他的掌心上,传递着暖暖的热度。郑仁凯感觉那小小的、覆着他的手,好像还传递了某种东西,缓慢地淌入他的身体,淌进他的心窝,在那里充满着,使他生平头一回,有种自己很完整很圆满的感动。
病房,有消毒水的气味,锾进天花板的日光灯,灯光惨白惨白的,之前躺在这儿时,郑仁凯被那灯光照得心情也凄惨凄惨的。
病房外面,护士推着推车,滑轮辅过地板发出喀吱声,护士跟家属们的交谈声、人们走动的声音,这些声音,之前他在病床上听着,觉得寂寞。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看着这女人,他的心好像镶了钻石,好闪好炫,好激动,好喜悦。
他一来后,戴岩静告诉他,是他舅舅带她过来。还告诉他,她会留在医院陪他,直到他出院,然后她真的一直待在这儿,寸步不离。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她很温柔的协助他吃药,他去厕所时,她一手扶他,一手帮他推点滴架,护送他到厕所外。
郑仁凯被她照顾,感觉真幸福啊。
他还很虚弱,话很少,泰半时候都像这样,看着她笑。
“干么一直这样笑啊?”戴岩静问,可是她也是啊,握着他的手,老是冲着他笑。
他问戴岩静:“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无聊?”
“无聊也没办法,要待着啊。”
“为什么?”
“谁叫我之前生病,被你照顾,唉,这是报应,这么快就换我要来照顾你,果然人情债是不能欠的一一”他笑了。
她也笑。“伤口痛吗?”
“嘿。”他还是笑,痛毙了,但他笑。能享受被她照顾的福气,伤口的痛算什么?他问戴岩静,“为什么那天打给你,你都不回?”
“这个嘛,嘿嘿。”她笑。
“没看到简讯吗?我是认真的。”
“唔。”
“你……是不是看到我梦游?”他忐忑地解释说:“我没告诉你,我有梦游症,不过医生说我只是睡着时偶尔会失神的走动,但不会伤害旁边的人。”他急着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