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有在陈国见过一个红衣女子?”
眉间的朱砂花再次落了一瓣,她仿佛对这个红衣女子很是敏感,支支吾吾问,“你们找她干嘛?”
“太上皇的下落,我想那个红衣女子应该知道。”
“你是说,那个红衣女子掳走了阿乾?”陈鸢瞪大了眼,而后坚决说道,“这绝不可能,她根本没有出过陈国。”
红衣女子一直待在陈国,倘若这是真的,他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过……那女子善于卜卦,你们倒可以去试一试。”
红衣在这条漫长而又寂寥的甬道里,鲜艳得像要漫出来。陈鸢带着众人来到了红衣女子居住的宫殿,却已经找不到这个人。
他们忘了一点,这个红衣女子善于卜卦,自然可以算到他们今日会来找她。
“看来,是白跑一趟了。”蓝衣和风尘都有些失落。
“我看未必。”清浅低头嗅了嗅茶杯中残留的茶渣,“这茶渣还新鲜着,红衣女子应该是刚走。而且大家看这里的东西,就连这副她卜卦用的铜钱都没有带走。”
“如此说来也是。”陈鸢看着那副铜钱,“她从来都不离身的,看来她是故意要躲你们。”倘若真的是故意躲,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线索让他们猜疑,清浅怕的是,这个红衣女子仿佛已经预知了之后将要发生的事。
“对了,公主殿下,近日陈国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一朵朱砂花忽而变色,她脸色有些难看,“是有重要的事……我,就要出嫁了。”
蓝衣兴奋说道,“难不成,是和当初那个侍郎大人?”
“才不是他呢!”她的语气毫不掩饰,但往往如此,更被别人看得一览无余。
“我……要嫁给邻国的一位皇子,皇兄说,那个皇子从小就喜欢我,眼下,也需要和亲来缓解两国的关系。”
清浅看着她的眼,显然,这场婚事她并不乐意。
“那你呢?你喜欢那个皇子吗?”
“我?”陈鸢笑了笑,“我都没见过,只是听皇兄说,那个皇子很聪明,也很体贴人。”
她听出了话语中的苦涩,“东方,玄叶,他不好吗?”
“他?”陈鸢的笑意更加地难以掩饰,“他在南山上一心向道,怕是要比我们活得自在一些!”
南山?东方清浅总算明白了她的笑为何夹杂了那么多心意,只是,那个河灯,是否要交予她呢?
“其实……这段姻缘也是那位红衣女子算出来的。”
“什么?”众人都不解。
“我是说……当初,我真的有想过抛下陈国的一切,和东方在一起。只是……”她嘴角的笑忽的无影无踪,转而成为眼眸中的一点亮光,“只是他好像不懂,说什么,他都听不懂。”
在场众人看着她说完这段话,谁也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他们都知道,陈鸢的个性,没有人能够说服她,能够说服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
大殿之上,陈王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确实难得,虽然陈鸢说,那是他故意装出来给他们看的。
但看见陈王很好,清浅还是有些欣慰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根本没死!”陈王拉着她来回看了好几遍,“这实在太亏了!我那兄弟以为你死了,疯了两年!谁料到,你现在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
清浅尴尬地笑了笑,从这话语中,怎么感觉陈王希望她少胳膊少腿的。
“我看啊!就是我兄弟太笨,感情的事情当然要说明白,不说明白,这样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陈王,说出了这样的至理名言。
清浅默默迎合点头,“其实,我们此行来,是要找那个红衣女子的。”
“红……红衣……女子?”陈王像是顿时吓得失魂,这个红衣女子不会对陈王做了什么事吧?
陈鸢解释道,“其实……刚才有件事我忘了说了。这个红衣女子最初来陈国,不是为了给我算姻缘。而是……”
“啊?”
陈鸢看了木讷的陈王一眼,“而是给我皇兄算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