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梁上小贼!你伤人性命,休想逃走!”
霍!他还真当我是贼了!但眼下解释也来不及了,他离我只有十步了!
“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急中生智,我朝他大吼了一句,效果甚好。再次目测临屋房顶,最佳起跳位置应该是哪里……
“小贼!你青天白日行事露了马脚,现在还想耍花招逃跑吗?!”
“我不是贼!”
我回了他一句,好,最佳位置找到。临檐偏左一步半,得慢慢靠过去。
“不是贼在我家楼顶鬼鬼祟祟做什么?”
“管我做什么!反正我不是贼!”屋檐边上的瓦最脆弱,我颤巍巍地挪着,完成一半。
“那好,你若不是贼,就把你左边半步远的那片红瓦捡起来我看看!”
青瓦堆里果然有几片红瓦,往左边走半步?嘿嘿,不是正合我意么?
“捡就捡!”我猫了腰揭了那片瓦,转了身就要朝逮我的家伙砸去——
“好啦!她就在那儿!”
话音刚落,一只箭突然从被揭开的地方飞了出来,擦着我的胳膊冲上青天,而下一秒,从天而降的一张青网滤过刺眼的阳光,从头到脚将我网了个严实。
“逮住了!逮住了!”
被网住的我还有些愣神,不过也没楞多久。我所站的地方突然往下塌去,随着淅淅沥沥的一堆屋瓦灰尘,我像一只被射下的鸟,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屋内的地上。
“啊呀,还真是一个姑娘……”
“这么年轻,做什么不好非要当贼呐!偷了钱还害人命……”
“上次骆家那公子不是被人采了吗?听说那淫贼也是这么大的一个姑娘,这年头啊,什么事都有!见怪不怪啦!”
“总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逮住了就好!也算给那昏着的公子一个交代啦!”
……
唾沫之灾如期而来,为什么我浑身都痛得没有意识,偏偏耳朵却听得清楚得很呢?疼痛连让我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掌柜!杨公子来了!”
“怎么在这个时候?姑娘来了吗?”
“还没有她的消息。”
“带话的公子呢?”
“郎中还在给瞧呐!”
“哎呀!偏偏这么不巧!你先领他去雅间,我处理完了就来!”
我感觉腰间又挨了两记,估计是那个死掌柜踢得我。
“胡茶下来没有?!”
“唉!掌柜的!来啦来啦——”这是在楼顶上逮我那家伙的声音。
“这人给你处置!一刻钟内赶紧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掌柜的!”
又被踢了两脚,也不知是谁。
“贼人逮住了,也没啥好瞧的了,各位请就坐,继续吃喝吧!”
“逮住了不是还没交官府嘛!何不先搜一下她的身,看偷了些什么!”
“对对,说不定大家伙儿谁的银子也在她贼袋里呢!”
“搜搜看,搜搜看!”
好不容易,眼前的青黑色淡了许多,但视线刚清晰一点,一双双丑陋不堪的手就朝我伸来。敢情都想趁火打劫,吃我豆腐咩?
“谁敢!”我合着胸腔里的那股腥咸,怒喝一声。嗖嗖嗖,那些个淫手又都收了回去。手的主人也都是一副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逆天了!你个贼子吼嚷什么?!”叫胡茶的家伙又踢了我一脚,干瘦的脸上,眼睛却大得如铜铃,此刻正愤怒地瞪着我:“你若再吓我来福楼的客人,定叫你入牢前先把那大刑尝遍!”
“这儿是来福楼?!”暂且忽略他凶恶的表情,我想我看到了松口气的希望。
“怎么,知道大名怕了吧?”
“叫你们掌柜来,我有东西给他看!”周吉锦给我的书信应该还在身上吧?我想伸手摸摸,却发现一动就痛。
“大家后退!小心暗器!”胡茶做了个好笑的动作,那些个看客果真神情畏惧地往后缩。“贼人,你能有什么东西?休想耍花招!”
“叫你们掌柜!”
“我们掌柜从来不认识你这种梁上君子!有东西就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