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唇角微勾,看来这傻姑娘除了嗓门大了些之外,防备之心全无。
「啊!找到了。」齐霏拿起蜡烛朝着佛像拜了拜,「虽然我知道偷拿东西是不对的,但我只是借用而已,等天一亮我就会归还的。」
她拿着蜡烛走到梓琪面前,郁闷地说道:「蜡烛虽然找到了,但是你有办法点燃它吗?」
「我倒是带着火石了……」梓琪刚想抬手去拿揣在怀里的火石,却被一阵伤口撕裂式的疼痛止住了动作。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无奈道:「火石在我胸口的衣襟里,我身上有伤,怕是没办法拿出来了。」
「这样啊,没关系,我来帮你拿就是。」
齐霏倒丝毫不设男女之防,想都没想就直接往他的怀里摸去。
也奇怪了,他明明已经伤成这样,身体虚弱不堪,竟突然因为这丫头的动作而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对,他一定是因为身体太虚弱,所以才会这样,一定是的。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因为没碰过女人,所以现在连这种危难时丝毫不带有感情因素的触碰都还有不轨的心思。
「呀!找到了……」
齐霏拿着染了血的火石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两块石头轻轻一碰,一下子就点火成功。
烛光把这个破旧的寺庙照得亮堂了起来,他们两个人也终于见到了彼此的相貌,两个人也纷纷都是一惊。
齐霏歪着头看着陆梓琪,虽然他此时此刻脸色苍白,身上还沾满了血,但她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她反倒觉得在如此环境下……梓琪这本就英俊的面容更显得妖娆了起来。
陆梓琪看着齐霏,心里一阵一阵的涟漪莫名荡起。
她那红润的薄唇还有大得可以和葡萄珠媲美的以及高挺的鼻梁放在一张娇俏的轮廓里,实在可爱得紧。
「呃……你的伤口还好吗?」齐霏觉得一直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也不太好,所以赶忙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受得伤啊?而且这还有一包东西,是什么?」
梓琪长叹一声:「我本来是打算劫富济贫做好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要多管闲事,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劫富济贫?」齐霏眼睛一亮,「你是侠盗?」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齐霏欲言又止,「算了,那些可以以后再说,还是你现在的伤要紧。」
梓琪缓缓摇头:「不止。」
「什么?」
「我不止受伤而已。」
齐霏看了看他的伤口,不解地摇头:「我不懂。什么叫做不止受伤?」
「我中毒了。」
「什么?」
「我中毒了。」梓琪再一次重复这个他也不想承认的事实。
「可是……」齐霏拿着蜡烛仔细在他胸口翻看了半天,「可是你的血是红色的,中毒的话……血难道不应该是黑色的吗?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梓琪苦笑一声:「是毒,但也不是。」
「别打哑谜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齐霏撇了撇嘴,「我不是大夫,你说这些我可听不懂。」
「只是一种药,一种可以麻痹人全身各个器官的药,少量可以止痛,量多就成了毒。而且这里面还混合了其他类似的成分,药效极强。」
齐霏一愣:「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好像听说过……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要想办法把这毒解了吧?」
「是要如此,但我现在已经走不动了。」
齐霏慎重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扶你回去。」
「你?」梓琪上下打量着齐霏这娇小的身材,「你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等到天亮的话,且不说你现在的状态更容易被发现,就说你还能不能撑到天亮都是个问题。我不是大夫,没办法替你疗伤,这个时间医馆也都关门了,只能先把你送回你家。」
齐霏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梓琪的一条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吃力地把他拽了起来。
「哎哟,你好重啊。」齐霏抱怨道。
「真是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个男人,如果比你都轻的话,那才不正常呢。」梓琪失笑,「不过我们才刚认识,你这么帮我,我可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虽然我现在背着那么多金银珠宝,但这都是要分给百姓的,丝毫没有我的份儿。」
齐霏朝着梓琪皱了皱鼻子:「你看我像是势利小人吗?我帮你是因为你是好人,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为百姓们谋福利,我敬佩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