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偏首看张子洁,学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斟酌着该怎么回应时,又听见她说:“没什么,我要回去了,有空再约”
林宥箴错愕地看着步入雨中的背影,想着学姐方才的话。然后后觉得想她怕被误会什么?在学姐和另一个男人暧昧的时候就已失去学长了,不是吗?
即使他把车开到餐厅门口,但从餐厅到上车的距离,她仍是淋了些雨
“用面纸擦一下”傅远新递过一盒面子给她。
“谢谢”林宥箴抽了几张面纸擦着脸,她发现他几乎湿透,精短的黑发上还有雨珠“你不擦吗?”
“擦过脸了,其他的回去再整理,还好宿舍不远,不至于感冒。”
“夏天淋点雨,其实也蛮消暑。”
“小心秃头”他噙着微笑,转动了方向盘。
“所以等等回到宿舍,要赶紧洗--”
她目光落在车窗外,见到走在路旁那熟悉的身影时。怔然数秒,学姐淋着雨,打算去哪里?
忽然没了声音,傅远新侧眸过来,见她望着车窗外,他随即看向后视镜,从后挡风玻璃觑见那身影,他只在那身影上停留一秒便调回目光,看着前头,专注开车。
他原意愿与张子洁再有交集。若不是她说她要归还当初他跟她求婚的戒指,他也想着干脆借此机会跟她表明自己不可能与她复合,他根本不会答应这个约会,他以为她应该提的起放的下,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他也祝福她,怎会晓得今晚这个约会她带了这么多心思。
她道歉,对他认错,她说她不该一时迷惑,对她同事有了感觉,她说她发现她仍然无法忘怀俩人十年的感情……
他接受她的道歉,但不接受她后来的提议——复合。
非他无情,实是因为他全心的付出换来她脚踏两条船的对待,即使他能做到原谅,也无法保证日后他不会因此而对她的感情存有质疑,两人之间若存在着不确定如何长久?
他看了身侧女孩一眼,想着,她大概觉得他很残忍吧。
“她开车来的,应该是要走去她停车的地方”傅远新目视前方,淡声说。
林宥箴愣认了两秒,才明白他意思,她看向他,开口想说点什么,又发现自己没立场说话,别人的感情,其实与她无关,她何必多事。
“跟她分手半年了,你应该在聚会时听过。”
她静了几秒,应声:“我知道,有听其他学长姐说过”
“她只是约我出来,还我当初跟她求婚时的戒指,我没跟她复合”
这是……在跟她解释吗?她静了一瞬,说:“但是我看的出来,学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傅远新嘲弄的笑了笑,“那种已不够诚恳的感情,无法让我感动,珍惜。”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学姐方才的眼神和姿态,她有些不舍。
“大概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也在此吧,女生似乎能原谅出轨的感情,有时看新闻,哪个政客、男星出轨,妻子和女友总会原谅,但我无法认同我的对象有感情不忠的行为”
他说话的样子稍显严肃,她盯着他侧颜,问:“你有大男子主义?”
他倏然失笑,看了她一眼,才反问,“你认为要求专一是大男子主义?”
“不是,是你的口气和表情会让我觉得你可能是这样的人。”
“大男子主义……说的应该是那些允许自己在外风流,但要求女人只能以他为主的男人”稍顿,他低低地补上一句,“我不是。”
她怔怔看他,看过他对学姐温柔的一面。他多情缱绻的眼神,她没想过。
原来他不爱了时,会对对方有那么冷漠的态度。
“你弟几年级了?”话锋一转,他不再提张子洁。
“他毕业了,现在在做保全。”
“看上去没几岁”
她笑了一下,“他不喜欢读书,高中没毕业就决定往上读了。”
“保全的作息似乎比较不正常,他没想过往自己专长方面发展?”
“他喜欢雕刻,而且雕的很棒,不过台湾似乎没什么发展的空间,而且雕刻本身就比较冷门。”
他点点头,“所以你家人都住台北?”
“不是,家人在台中”想了想,她说:“我爸妈都是中部人。他们离婚后,我妈带我回外婆家,我弟是我爸第二个老婆生的,他高中读北部学校。从那时起他一直都住在台北,因为我爸生病过世后,我弟身边也没什么亲友,他觉得在哪都可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