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车?”傅远新看着另一张照片,变壮的男子拎着那个袋子行至地下楼停车场,把袋子收进一部国产轿车,接着从车里拿出一个球棒袋,背在身后,两手插裤袋,慢慢往出口走
“车牌看不清,不过问过跟他共事过的同事,证实是他的车,当初是跟电视台一个同事以五万元买下的中古车。”
傅远新听着,眼睛看着手上资料。另几张照片时间较晚,应是犯后打算离开时被录到的是像,一样背着球棒袋,但手中抓了件雨衣。
“鉴识科那边有进度吗?鉴识人员在第三件案子的被害人指甲缝?到了微物迹证,他一直期待这个迹证能比对出什么。”
“有是有,但是比对过DNA档案,并无相同数据可比对,队长已经派人跟监。另外……”游侦查佐在他面前放上声请状。“我们想申请挂线监听。”
“监听?”善远新并未立即批示,只靠上椅背。依他判断,林博勋性子应该相当孤僻,独来独往的可能性较大,监听并无意义。但他能直言告诉小游,说他曾见过凶嫌?当然不,这必惹非议
若林博勋真为凶手,他不会因为与宥箴的关系而袒护,只是这个时候他必须把自己当作纯粹侦办此案,并且不认识凶手的检察官,那么,他没有不许可这份声请状的理由。
他执笔,在声请状上批示许可,用印。“还有进度要说的吗?”
“我们有查到他父亲犯过案,后来因为本身有糖尿…”
“好啊,那我们再约时间。”办公室外长廊上响起话声。
是宥箴的声音。傅远新心微沉,想着她稍后可能会有的反应。
第三十章
刚下庭的林室箴在走廊遇上其它科室的同事,小聊几句后,才进办公室,脱着法袍,与游侦查佐打了招呼,目光对上他时,面色微微流露出一丝甜蜜。
他神情沉静,心里却波涛汹涌一一他要办她的亲人了。
侦查佐并不知面前检座此刻心境,只接着说,“傅检,林博勋他爸爸后来因病死在狱中。他当年犯的是窃盗罪,而且是累犯,每次偷的都是食物,最后一次犯案,也就是让他被判刑的一件是偷面包和玩具。”
面包和玩具?傅远新眼一亮,余光却觑见身旁座位上她面色惨白的脸
她现在想着什么?她会怎么想他?他知道她会难过,他想过去拥抱她、安慰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他稍调整心情,问:“他偷了什么面包和什么玩具?”
傅远新翻至后页,见着照片与当年笔录数据,几乎可以肯定林博勋是这三案的凶手一一林父窃了两袋苹果面包和一个无敌铁金刚的组合玩具
一个黑影出现在书面数据上,他抬着,史见林宥箴愣愣看着资料,当年,她只知道爸爸偷了食物,对于他还偷了玩具的事全不知情,她曾想过开口问小弟,又怕勾出他伤痛,至今未向小弟求证过。
难怪…难怪小弟会刻了那些骗她是变形金刚,其实是无敌铁金刚的公仔。难道一开始他就想把他自己雕刻的公仔留在现场?
“宥箴。”见她像失了神,傅远新低喊了声。
地回神,没看他,只盯着游侦查佐,问:“这个数据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今天。傅检昨天交代我们去调这三家电视台的人事数据,查案发前后的新进或离职名单,以及调阅电视台内部的监视影像。”
昨天去调人事资料的?林宥箴回想,他曾问讨小弟个性如何,他后来跟着她来办公室……他问起小弟个性时,她以为是他想了解她的家人,难道不是?
再有,他若担心她的安危,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听见她开门声时就喊住她,他可以问她要去哪,何必开车跟在她后面?
“检座还有事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她走神,一脸愣愣的,傅远新起身,道:“辛苦了,我送你。”
掩上办公室门,他迟疑了会,走向她,握住她手心,低唤,“宥箴。”
林宥箴退了步,避开他的碰触,抬眼对上他略显错愕的神情时,只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小弟的?”
他想,不能隐蹒。“上次听见你和他通电话,有听见他住内湖,也有听见他要换工作一事,在这之前你又说过他是保全,之后我比对三个案件数椐,发现凶手应该有地缘关系,有一次我们聊天时,我问你他是做哪种保全,你说他在电视公司,将这些线索串连起来,我直觉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