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聪明人才玩得起的爱情游戏。
但近来余韶恩的言行实令高玉柔难以忍受。“你大概没发现,一整晚你的焦点全摆在那个助理身上,开口闭口都是她,连你自己的生日都只字未提。倘若她真只是一个惹你心情不佳的助理,那也是公事,既然是公事,那就该留在公司,而不是在我们约会时谈论。”
“抱歉,是我抱怨得过火了。”经此提醒,余韶恩才恍然惊;他近来确实耗费了太多心神在那个白目女身上。
“我倒觉得你不像是在抱怨,而是因为太在意那位助理,才会不断的提起她。”高玉柔仿佛看穿了什么,一双媚眸亦染上讽味。“一个男人是不会因为愤怒,而不断挂心着那个女人。”
余韶恩震愕一窒。
“我想我们之间停一下,暂时别见面也别连络了。祝你生日快乐。”
对座的男伴尚未反应过来,高玉柔已伸出纤纤玉手,将准备好的礼物推向他手边,随后拎起晚宴小包,翩然起身离席。
余韶恩被甩了。人生初经验。
过往,他与交往的女伴多是和平分手,或者有一方厌了,开诚布公的告知,双方达成共识,协议分开,没有牵扯纠缠,亦无恩怨纠葛。
可是这一回,他竟然因为一个白目小助理被女伴当面甩了,且竟然还是在生日这晚。
原有的好心情被一片大悲咒CD弄糟,好好一件簇新的西装被毁,竟连晚餐约会亦被间接摧毁,女伴因此甩了他走人——老天,他究竟怎么了?
都是那个舒白目的错!初识她便没好事,自她这个火星人降临“南晔”二十九楼之后,他的世界便被搞得天翻地覆,天天鸡飞狗跳。
若不是看在辛特助的面子,还有据说舒白目环境有困难的份上,他早就将她踢出“南晔”,在公司门口设立“舒禾不准入内”的禁牌。
等等,余韶恩,你又不是开设慈善机构,亦非吃斋念佛的,何必为了这点善心,便让那个白目女摧毁你的世界?
对!他应该开除她,立刻!
这个小白,竟然还害他被女伴——前女伴误会,是因为在乎她,才会不断将她挂在嘴上,真是耻辱极了!
实在是愤怒至极,余韶恩黑眸一凛,执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霍地推椅起身,付帐离开。
正当他步出餐厅之际,眸光不经意扫过夜晚的街景,赫然一楞。
那不是舒白目吗?
斜对角的斑马线上,一道纤瘦的身影正踩着轻盈的脚步迅速通过,进到同一街区的异国餐厅。
这一带高级餐厅林立,各种异国料理皆在此开辟战场,邻近几座私人停车场及周边经常可见名车停靠。
他出现在此并不奇怪,但是那个传说中环境有困难的舒白目会出现在此,可就古怪极了。
总不会是辛特助为了帮自己人,便昧着良心对他撒谎?抑或,是某个为钱不择手段的白目女连自己人都骗?
余韶恩微眯起的眸闪灿起冷芒,嘴角缓缓勾起。
好,甚好。只要被他逮着了她撒谎的证据,他更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开除她!
敲定揭穿某人谎话的念头,余韶恩坐进他的积架房车,噙着冷笑将车开至前一条街,缓缓将车停靠到路边。
舒白目,这回你死定了!
明亮干净的落地窗渲上了光影,走欧风的高贵装潢与餐桌摆设营造出异国氛围,穿着华服美鞋的男男女女散坐在各桌,享受着以金钱换得的无微不至服务。
第八章
换下了白日的粉领套装,舒禾换穿打上红格子蝴蝶结的白衬衫,下搭黑色圆裙,挑染过的中长发盘成发髻,唇上也抹了粉橘色唇膏,纯银的端盘不曾离手,双脚在各桌之间转着。
服务完这桌,还有那桌,简直是永无止尽。
秉持着客人至上的铁则,刁钻克扣的领班在旁瞬也不瞬的盯场,服务员没个消停,不停的送餐、倒水,巡桌确认餐点,接待进场客人,偶尔还得忍受客人无礼的命令。
这工作必须有着极好的EQ,高强度的忍耐力,僵硬也依然甜美的笑容,面对无礼或无理的要求时,怒气会自动蒸散的超能力。简言之,实非常人能为。
所幸以上条件她样样?全,因此才能抢得这个计时兼差的……苦缺。
虽说是苦缺,不过时薪不错,时段又能弹性调配。领班工作时严苛,但私下还算好说话,如有困难都会尽量放行,因此对舒禾来说,这份苦缺她还算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