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韶恩没给确切答案,只是微微挑眉地回睐。
“所以,那些药是你自己要吃的,对吧?”她一脸好同情的端详他全身上下。“是因为被女人甩了,所以才导致……嗯,那方面的功能出现障碍?”
余韶恩笑容倏僵,俊颜再度被染黑。
“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舒禾挥挥纤手,要他放宽心。“我绝对不会将你有那方面障碍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个舒白目……余韶恩气到没力,索性捧起她好生同情的脸蛋,狠狠吻住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嘴,透过一记夺走她心跳的缠吻,好好泄愤一番。
一周后的周六。
从里到外都呈现粉嫩色调的“妖兽可爱”宠物店,老板娘孙辰蓉正忙着替寄养的松狮犬梳理蓬蓬的狗毛,刚拎着宠物服来交件的舒禾,站在一旁充当小助手,帮忙按住频频想逃脱的小松狮。
“条件那么棒的男人喜欢你,你居然还要考虑一个礼拜?舒阿呆,你真的呆到没药可救了!”孙辰蓉哇哇叫。
“就是他条件太好,我才需要考虑啊。”舒禾苦着脸说。
倘若不是她与孙辰蓉是大学同学,外加多年情谊的好友,她可能还得慎重斟酌是否该透露这件事。
说句不用钱的良心话,不是拿乔也非自大,关于余韶恩喜欢她这件事,除了惊愕震撼之外,她没有半点窃喜,抑或兴奋开心之感。
只因……
“说到底,你还是很介意那件事,对不对?”孙辰蓉拿着宠物专用的毛梳,一边帮哀鸣不止的小松狮梳顺毛发,一边斜睐着神情复杂的舒禾。
舒禾微怔,透过好友担忧的眼神,仿佛穿越时空,又看见求学时代的自己。
大学时,她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别系的男生,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她无所不用其极,非常努力的讨好追求。
结果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最后她还得到一个花痴的恶名。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懂,主动追求自己渴望的,为何要被这样耻笑侮辱?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孙辰蓉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何必在乎那些无聊人士的酸言酸语?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女人自主平等的年代,凭什么男人苦追女人,就能被说是痴情,女人反过来追求自己想要的,就要被说是花痴?这根本是一种歧视。”
对此,舒禾只能垂下脑袋瓜,沮丧的摇首叹气。回想起过去的那股傻劲,除了浓浓的懊悔,再无其他。
她的个性虽是乐观开朗——好吧,或者该说白目脸皮厚——可终究她骨子里仍是女性,女人面对爱情这档事,只要受过伤,哪怕只是言语伤害,自尊与自信心便会大大受挫。
无端被扣上花痴的臭名,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狠踩在地上,比肉体受了伤还要痛。
“时代早已改变,但是有的人走在开放自由的年代,嘴里喊着两性平等,结果思想还是一样陈腐封建。只要不违反善良风俗、不犯法、没侵犯对方的隐私,为什么女人不能主动追求她要的爱情?骂人花痴根本太侮辱女性。”个性直率又冲的孙辰蓉至今依然气愤不平。
“我想,那些人会那样说我,大概是因为我的条件不够好,跟那个……”
唉,一想到这个切身的惨痛教训,她连那个男生的名字都喊不出口。“那个家伙一点也不相衬,才会批评我是花痴。”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男生高大白净,是化工系品学兼优的高材生,更是校园中的活跃人物,家庭背景也不简单,父亲是医生,母亲在私人公司担任高阶主管,家境十分阔绰。
回头检视自己,她样样平庸,外型成绩什么的都不出色,家境更是莫再提,也难怪会被一堆同学看作自不量力的花痴。
“算了吧!都已经史前一万年的陈年往事,你为什么还要在意?今非昔比,是余韶恩主动追求你,可不是你去倒追,难不成连这样都要被说是花痴?”
“今非昔比?”舒禾对好友挤开一抹苦笑,并不认同。“你看看我,有哪一点能够跟余韶恩那样的人相提并论?是他追求我又如何?在外界的眼光看来,依然是我高攀他,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来看,说不定还会被说是为求翻身,见钱眼开的花痴。”
“拜托,你别这么悲观行不行!”孙辰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