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余韶恩终于得偿所愿,将舒禾踢出“南晔”二十九楼——
至少在众人眼中看来貌似是如此。
然而,真正的内情当然不单纯。实情是……
“你想辞职?!”乍闻某人提及此事时,大魔王发飙了。“一句话,作梦!”
舒禾被吼得一阵耳鸣,险些重听。
呜啊啊,还真凶!
“小余,你想想,办公室恋爱很危险,一不小心就玩完了……况且大家都以为你讨厌我,突然谈起恋爱,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余韶恩语气森冷的驳回。
“再说,我也不希望被误会,我是靠你的关系才能进南晔工作。”
眼中怒火更炽,余韶恩冷笑,“那你就不介意,你是靠辛特助这个人脉,攀关系进南晔?”
“唉呀,辛特助不一样,他是我表哥欸,出外靠亲戚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人会拿来说嘴,顶多只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靠谱的表哥。”她义正词严。
余韶恩怒极,却又反驳不得。
爱上这个白目女,根本是自我毁灭的序曲,迟早会被她气得内伤!
“而且,我也不想在你的庇护下凉凉赚钱,这样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两人如今已是情人关系,他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严格命令她做这做那,刁钻挑剔更是狠不下心。
但这全是为了不愿见她如此辛苦,希望能减轻她的负担,为何她不能欣然接受?
“即便是凉缺,那也是我默许的,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况且你这样也能轻松一点,何乐而不为?”
“听起来我简直跟寄生虫没什么两样。”她努了努小嘴,表情毫无喜色。
“寄生虫?”他失笑。
“对呀,我可没想过要靠你发财,也没想过要你帮我还债,你可别把我想成那种人。我只是跟你谈恋爱,可没有把人生卖给你。”
见她难得严肃的绷着小脸做出声明,余韶恩好笑又心疼。
他永难忘怀,那一晚她扬着开朗乐观的笑,用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分析两人的不同,说明她的世界有多么微不足道。
也许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明白她是如何在跌跌撞撞的过程中,收起哭泣的脸,拾起悲观的心,建立起一套唯她适用的白目哲学,在不美好的现实中,微笑自在的过着生活。
但往后的人生,他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守着她,哪怕是成为她实践白目哲学的受害者也好。
他想陪着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小时,不是一个晚上,不是一个月或一年。
一辈子。他想陪着她,一辈子。
因此,他不能勉强她的感受,不能让她感到跟他在一起,是必须有所牺牲的事。
他必须尊重她每一个选择,每一分意愿,让她觉得与他在一起,她不必勉强自己,不必失去什么,更不必害怕得背负什么莫须有的恶名。
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她的男人,必须拥有的“肩膀”。
于是,他最终仍是允可了,让她离开“南晔”,让所有人误以为她终究抵挡不住总经理的魔威,华丽丽的被踢出二十九楼。
两人解除了主雇关系,成为单纯的情人关系,对此,舒禾心里反而轻松得多。
这个月初,她在孙辰蓉的介绍下,开始在某间韩系美妆店担任门市小姐,工作性质单纯轻松,就是工时较长,必须轮流配班,不过业绩好时,分红也极为可观。
余韶恩知道后倒是不反对,只不过……
“小禾,那个男的又来了欸!”
舒禾正在整理展示架时,肩膀冷不防地被同事轻撞一下,她转眸,看见配班的另两名女同事,笑得暧昧促狭的猛眨眼。
“那个男的好像对你有意思耶!每次你轮班的时候,他一定会来店里报到。”咪咪一脸欣羡的低呼。
“好帅噢!而且每次看到他都穿得好正式,很可能是在大公司上班,小禾,你超幸运的。”乔乔已经好奇起余韶恩的背景。
舒禾微眯水眸,抿紧了唇瓣,手劲略重地摆好成排的腮红,朝着那抹高大俊美的男人身影快步走去。
“先生,您有事吗?”她假笑着挖苦。
余韶恩斜眸垂睐,一脸莞尔。“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