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燏手臂横在她身前,“你守在门口,我先进去。苍明留下。”
清无想了想,“也好。”
清无站在门口,自己修为低,若是里面还有余孽,贸然进去,只怕是要送死的。不知里面境况如何,心下又焦急了几分。麒麟立在一旁,一双鹿眼清澈明亮,朝堡垒方向看去。清无见苍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凝神伫立,更加忐忑不安。正想着,麒麟转头看她,然后抬脚往门里走,这是在叫她进去。
堡垒里面状况和清无想象得差不多,桌椅翻到,四处可见冷兵器留下的打斗痕迹。堡垒一共三层,清无再上二层,二层也是差不多状况,三层置神灯处却非常干净,难道是事发突然,连神灯都来不及点明?再者,守峰的三个仙君去了哪里?
“神君如何知道结界有异?”说着,清无祭出棠溪剑,急转左腕,白影一闪而过,剑锋直指玄燏。
玄燏行动令她生疑,一则,临皋外出只道迎神君,却未说哪一位,昨日玄燏突至,自然想当然以为便是玄燏。二则,玄燏听闻临皋寻他一夜未归,出门却直奔东崖,而不是向西折回原路寻找,可见玄燏知道东部出了事。
玄燏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仙娥,后者凤眼生怒,面若冰霜。他父君是天界五行神君之一,在天界地位自不必说,他出生就命定天神,且万年来,建功无数,在天界是个位阶极高,受人景仰的上神。他当了三万多年的神仙,还未曾见过哪个小仙这般放肆。
玄燏两指夹住棠溪剑端,轻轻一拨,清无受不住力,剑险些脱手。“近来,凛山南部妖魔骚乱不断,本君奉天帝之命前来镇压祸乱。临皋仙君职责在守山,她一夜未归,最大可能就是东崖突发异常。”玄燏双眼墨黑,如一潭幽深湖水,凝着清无,“不知这样的回答是否解了仙子的疑惑。”话虽说的客气,语气却是非常不满。
玄燏昂首,凛然立在那里,平日里收敛的霸气,使得他欲加威严几分。
清无敛气,左腕一转,银剑入鞘:“是清无轻慢了,神君莫见怪。临皋仙君是我宫宫主,小仙这是关心则乱了,还望玄燏神君谅解。”
玄燏心底却不信她,这小仙娥看着软弱无害,实则是个狡黠乖戾的,刚刚这一剑气势大于内容,她表面佯装怀疑生怒,实际上想着激他一激。玄燏心下冷笑,她倒是不怕得罪我。
清无见他不慌不乱,一时竟无法分辨真假。若换做常人,如此突然质问,必是慌忙之下露出些许马脚,可是玄燏却一副坦然。一时之间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暂且信他。
“从这里看来,应是状况不妙。在下想去北峰看看。清无自知修为低浅,还请上神一同前往。”
“看来我对清无仙子还有几分用处,”玄燏冷冷道,“还希望仙子不要再突然拔剑相向为好。”言罢,转身出门,和苍明一起向北峰方向飞去,清无也疾步追了过去。
火神是个小气的。哼。
☆、东崖结界
玄燏在前,清无在后,一路无话。
今日无风,晴空万里,天边白日灼灼。雪峰九座置落于低矮山峦之中,峰腰处云雾缭绕。山高万丈,百兽绝迹。四处空寂,举目苍茫。
二人腾云驾雾,不出一刻,便到了北峰。
玄燏先行一步,跨入北峰堡垒里。不出所料,境况与前一个堡垒无二。四处可见打斗痕迹,却不见人影。堡垒三层神灯处,没有任何痕迹。
眼下,仙魔结界被破,凛山主神临皋并六位守山神将不知所踪。何人所为?劫走神仙又是为何?是魔还是妖?为何破了结界有不见其他举动?还是说,背后行事之人已经开始行动,而他们仍然后知却不后觉?疑云重重,清无当了这么久的仙,以为自己谋了个闲差,如今看来,远非如此。
“依神君之见,这是何人所为?目的为何?”清无问一旁那个小气的火神。
“本君奉命来平妖魔之乱,你宫宫主仙将非我同道,亦非亲故,凛山也并非我火神领地,此话清无仙子不如自问?临皋有无结仇?昨日临行前有无再交代其他?近日有无异常?”玄虚这话说的慢条斯理,声音淡淡,并不直接答她,把问题又推了回来。这是在故意刁难她……?
“仙君走前并未交代其他,只知会将会莅临一位神君,也未道明来者何人。仙君平日不喜风雪,终日居于宫内,小仙不曾见她与何人结仇。凛山今日也并无异常。”清无额首,抱拳施了个礼,道“小仙愚钝,刚刚触犯了神君,还请上神多多包涵。只是兹事体大,下仙守山五百年,七百未曾遇过如此状况,上神斩妖杀魔万年,想必仙见多识广,若是神君看出一二,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