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够了,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你走。”
师傅摇了摇头,挡下映炔的攻击。兵士又围了上来,仙气妖气的气团不断打在屏障上。很久很久了,映炔和明净配合着,压制着佑蓝,佑蓝还是背着我前进了一里路。佑蓝作的屏障出现破裂。佑蓝没注意到,已有气团打在我的背上,我一声不吭,皱着眉头忍着,没忍住咳出一口血来。佑蓝回身,他本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忽然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师傅挡住气团,一边防着映炔明净,再是一步也挪不动了。浑身上下的妖气溢出,扩散着,扩散着,妖气化剑,瞬间几十个兵士倒地。仿佛所有人感受到了佑蓝的愤怒,止步不前。只剩下映炔,明净。
师傅又一回身,映炔秉承了只攻我的信念,明净则在一旁瞅着佑蓝空门下手,佑蓝避得过这个避不掉那个。明净冲着佑蓝的右下方攻来,佑蓝侧身,映炔瞅准时机,天竹直直劈向我,我背后感到一阵风,师傅回身,草雉剑一挥,天竹直接砍向师傅的腹部,师傅转动草雉剑剑柄,银针飞出直插映炔的脖子。师傅和映炔一起倒地。
“师傅。”
“佑蓝。”
和明净同时喊出声来,仙族兵士群龙无首不动,妖族兵士被明净制住。
我从佑蓝身下爬出来,用手堵师傅身上的伤口。
佑蓝笑,就像有万丈光芒射入,“就像几千年的孤寂被超度了一样,你对我,也是这个意义。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容身之处,妖界不要你,仙界不要你,可是我要你。”
佑蓝的脸色越来越白,“这次救不了你了。”
我使劲摇头。“师傅,”若有来世我定不会爱错人,可是没有来世了,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鼻涕眼泪一起流,模糊了视线。我使劲擦,可是擦的速度比不上流的速度。
“落禾,”佑蓝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在空中挥着,却找不到我的脸,我抓住师傅的手放在脸上。“别叫我师傅,一直以来我哪像你师傅,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师傅手忽然没了力气,心停了一下。
“佑蓝。”我大声吼出来,“佑蓝。”
“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碰到我,你很强么!”
“捡你回来那次,并非是我第一次见你。原来我是晚了一步。”
“求不得之苦,你可受得。”
“你做的只是不怎么好吃。不过这么多年习惯了。”
“你呀,就是闲得慌,明日给你找点事做。”
“初白,可好。”
“这你都不知道,奇了,你竟活了这么长时间。”
“我叫佑蓝,你做我徒弟如何?”
我还听见他轻笑着说,“落禾。”
“怎的不急,明年我就历求不得,林子若是种不出,连个遮挡都没有,你这么弱,活在这片,你还能活几年?”
“不活了不就是了,陪你一起去不就是了。你别急。”
“陪你去不就是了。”
我拣起落在一旁的草雉剑,正要刺向自己,被人夺了去。一身红衣的陶之怒气冲冲的站着,抱起我,扔下草雉剑。
“你放开我,我要陪佑蓝,你放开。”不是说历六劫就寿与天齐么?怎么会这样。佑蓝在视野里越来越小,“佑蓝。”
“落禾。”听见有人叫我。
“佑蓝。”我惊醒,自己躺在琴瑟的床上,陶之在一旁还是穿着平时不穿的红衣,仍旧一脸怒气。
“你先静一静,安心养伤,再等我一天,我料理完一些事就回来。”他起身出门,又返回来,“你一定不要做傻事,等我回来。”
我动也动不得,佑蓝他连魂魄都不曾进入我的梦中。四处寻找能自杀的东西,寻不到,不如咬舌。牙齿刚放到舌头上,就听见门口叮当作响。我一看来人,便想缓些时候再死,我冷着脸躺着。几个仙子把我扶起来。
映珏红着眼睛,巧笑着,“陶之果然应了和我的承诺。”
我扭过头定眼看她。
“鯈鱼,食之可以无忧,”她笑得很放肆,“而新鲜的呢,正好可以让我的孩子复生,所以陶之还是把你带回来了啊。”
其实都已经习惯了,陶之的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的策略。“能救一命也好,你看是你动手还是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