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重华笑道,看着从自己身上松开的心心念念的人。
“你们二人既然已打过照面,我便不多费那口舌了。”青止看着常轩淡笑,挑着嘴角上前将云子揪过:“师父……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无事。”常轩却只看着重华。
重华拉过青止的身子,看着她道:“青止,我与赫连尊上一同来的,赫连尊上正与常荃仙人在一起,吩咐过你去独岚殿,他有些话要跟你说。”边说边将她掉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非要去?”青止突然向后闪了半步,似是生怕重华一个不许间便将她亲自送了去,昧谷之人皆知,这昧谷少尊主有多敬赫连州,便有多怕赫连州。
“不可,你二年前逃婚一事尊上怒气方消,此时要顺着他些。”重华摇头,看着身边昧谷之人踏步上前站定在青止面前,道:“见完便回来,我在这等你,可好?”
“是何事?”青止话一出口,看着二人突然似是心下了然,笑道:“知道了。”说完,只是对着昧谷之人微微点头,便要云子随着自己跟了上去,走出殿中。此二人,是为打发自己走罢了。
待到青止走得远了,重华才再度转身看着收了笑意的常轩:“我与你说过,莫与她过于亲密。仙冥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剑拔弩张。”
“她既拜我为师,入我师门,便是我弟子;便是论了伦常,你也没有资格管师徒二人之间的事。”他可见不得有人这样撇开自己与青止的关系,盛开的桃花眼里剩了淡漠:“你也不过是个她不想嫁的人。”
“你曾为青止聚其魂魄,以保其存留于世,可恩不抵过。此番若不是青止魂魄微散,需你重新正其经脉修为,昧谷绝不会再让青止与你有半分关系。仙界之人工于心计,心皆狠厉,我信不过你。”
“这句话倒是好笑了。你们昧谷,就半分对她无愧?我的弟子如何,如今也轮不得他人插手。”常轩突然笑笑:“听闻魔界近日与冥界处处为难,赫连尊上竟还有心情来这容桑仙域叙旧?”
“你消息听的很快。”重华背手:“那你也应该知道,冥帝是什么态度,天帝是什么态度。”
常轩手指微动间,殿外小路竟变了样子,树影丛丛不似往日:“这一任冥帝懦弱贪婪,城府却极深,懂得依仗六大判官审时度势,明里暗里都是想将昧谷压制。而天帝把寻神器之事托文官私下里托付于我,本就是怪异之事;此二事共同来看,颇有趣。”常轩眉眼精光微现:“不过,有些事长祺也未必能想到。赫连前辈将青止放在我这里,听闻不久又要亲自征战魔界,尊上与我爹的算盘,打的可比冥帝和天帝响。”
“难说。”重华皱眉。
“什么意思。”
“若是六大判官真与长祺联手,于昧谷而言不过一番恶斗。只是既然如你所言,天界变数如此之大,日后之事难料,便是步步算好,也会出岔。”
“你我二人联手,要万分小心了。”
“至于青止一事,你可放心。”常轩看着东南方:“既然我认了她为弟子,便竭力护她安好。”
青止有时是真的想扯开常轩的鼻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如何能每次她和重华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还风轻云淡的问她:“他如何还不走。”
去问你爹,青止脸上淡笑着看着身前之人,你爹拽着我爹天天下棋,我爹不走,重华自然是不走的。
好在青止传信给顾梨梨,也不知她是如何能入得了仙界容桑仙域,却无人问津。但她不说,自己自然不问。
“青止,你家师父生的真俊俏。”顾梨梨吃一口小酥饼,风情自来:“如何整天郎有情妾有意却无半点声息。”
青止笑着摇摇头,将剩下的酥饼递过去:“华然怎么这几天不见来找你了。”整整小半个月,青止看看顾梨梨的眼睛就知道,祸水顾梨梨这次要栽。
顾梨梨笑着摸摸她的脸,收了酥饼:“我陪他下山,看路边的芘芙小妖哥长的俊俏,就打趣了一番。也不知道冀华然生的哪门子气,也敢与我甩脸子,我便自己回来了。”青止摇头重重叹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冀华然既对你有意,定是那醋坛子翻了,还是踢翻的那种:“华然生的不俊?”油头粉脸,丹凤眼又吊的好看:“怪不得这几天你吃饱了就睡去,吃饱了就睡去,叫你出了这容桑仙域你都不理。我看你白活了这几千年,你啊,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