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常轩微淡了神色,手握她手心。
“怎么,还有事瞒我?”青止打趣道,看着常轩,眼间是慢慢溢出的温柔之色:“常轩,我幼时曾有三百年不得好梦,梦里的人与我说着我当时难懂的字句。”
“红鸾星因她而动,她便是那祸世之人,是天劫啊!”
“你一人,要害死我们一族的人吗!”
“……为何……”
“时间长了,我便也懂了,为何梦中之人皆要我死。”
神器本非仙界之物,是魔界之道开时魔祖为抵挡天界镇压,抓了天帝的稚子,以自身为炉,以魂魄为火锻造九物,九物又浸泡天帝长氏的血脉之中,才终成以抗天界的神器。可此举触怒天帝,阻碍天道,神器当时不可灭,便将魔祖残魂为容器以封神器。可他亦知神器已入了天道,不可逆转,四万万年必将出世;若想其不重新回到魔界手中,必要等世间经过九次劫,九次皆诛杀可破封印之人,方可将神器尽毁,再不重现世间。便昭告天界,四万万年劫一至,可破封印之人是为天劫,无论仙妖魔冥,皆要诛杀。
那天帝未曾看透,所谓劫,不过是自己的一步走错,逼得手持神器者为乱世间,方能保命。
“是有一日有青衣老者站在我的梦中,如何都赶他不走。他便是那魔祖,与我讲了前后之事,说我便是这四万万年一劫的第九劫。”
“那我可曾是那第八劫?”青止看着青衣老人。
“为何这样说。”
“你未见我之前,我曾夜夜不得好梦。往日的梦中我便是你所言之人,因身为仙劫死于非命。我只想知道……杀我之人,他是谁。”
“……”
“我与你见的第一次,并非容桑仙域仙域。”青止看着常轩道:“是幼时天界盛宴,你恐怕忘了。有一个小姑娘下不来宫殿,是你陪着她。我一眼便认出了你,那个一直在我梦中之人。”那个自己一直在梦中不曾忘却之人。
“……”常轩笑道:“我在你梦中?”
青止点头道:“一直在,却非今世之事。我问那老者,那老者不肯与我说你我之事,便走了。”顿了顿笑道:“只是我不知那究竟是我曾经历过之事,还是一段幻象罢了。”
“我不曾有什么前世的印象。”常轩笑着将她搂过:“我只要今世。”
“常轩,你可知我幼时梦中梦到了什么?”
“什么?”
“梦到你我虽相爱至深,但终究是我错付。”青止看着他:“死于你剑下。”
“……”常轩摇头轻笑,低头看着青止:“所以,那不曾是我;只是一场虚梦罢了。”
“自然。”青止笑道:“只是我既早知此事,在容桑仙域时便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仰慕于你;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不愿意将你放手。”
“只是,你为何瞒我神器一事?”
常轩看着她轻叹道:“你是命定之人我虽早知,但亦知此事昧谷却从未有人告诉过你。我当时只是你的师父,如何与你一一坦诚,万一说了,你该是个怎么模样?可会因我是仙界之人,所以怕我?一走了之?”又道:“那时我便想了,你不知也好,仙界有我,我自会护你。”
“你护我?”常轩,你护不得我。
“你可怪我?”
青止低身看他眉眼,笑得朗然:“你若是这样说,吃定了我不肯怪你。”说罢起身道:“走吧。”
“去哪里?”常轩不应,只是握着她手间:“你方回我身边,不多待几时?”
“这掉在地上的东西我吃了倒是无所谓,就怕上仙不曾吃惯。”青止看着地上甚至被踩上几脚已扁了的青梅,笑道:“带我上街。”
“……好。”常轩握着她的手起身,眉眼轻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肉丸子。”夜幕已至,青止看着在繁华的街道一旁热气腾腾的油锅,回头对着常轩挑眉:“我可不爱你们仙界的辟谷之术,做什么清心寡欲之人。”
“我也不愿。”常轩将铜钱递过去,有些皱眉道:“只是你方才便吃了许多,再吃,你又该撑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