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青止不再解释,不再看她,将顾梨推到令留手中,快步离开九川殿。她知道,自己劝不住顾梨,又不能与她久谈。
“青止!”顾梨掌中速化妖气,直向令留二人击来,却在半途被硬生生阻断,就觉脖后一痛,眼前一黑,顿时间失意识。
顾宸扶住怀中的顾梨,打横抱起,淡淡道:“从今日起,尊郡闭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得出入。”
“云子。”青止以鬼罗之力注入纸张慢慢呈字又消失,与腰间的玉佩系在一起,挂在云子脖颈处:“玉佩会带你去昧谷,你须将这东西交给重华。有这个玉佩,不会有人阻拦你的。事后你就一直待在昧谷,等着我去找你。”说完,看着云子应声,且目送它向着昧谷方向而去,自己才转身抽出相望剑御剑而行。她暂且不知昧谷处是否得知此事,也来不及与爹商议,只能先将自己的打算略略告知他们,好有个准备。
青止愈发觉得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将擅闯九莽甚至有意放出为祸妖兽的罪责压到他们身上。可是六大判官借了仙界的势,终于对昧谷出手了?
“明祉上仙,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曱上仙得知消息便同九宸匆匆赶来,他对明祉擅自作出的决定大为不解。自己即便是行事再鲁莽之人也知将上仙囚禁在殿是仙界大事,明祉竟然只凭着天帝的一道口令就擅自将常荃幽闭在长广殿,将前日九莽妖兽出逃之事未经查证便重责于不在仙域的常轩身上。即便仙界在不得已之时也曾直接责罚或铲除几人,但常荃毕竟与长祺、一禅并列三上仙,再有何罪责,也应交与天界谨慎而宣。
“明祉,你也欺人太甚!无缘无故就将一介上仙幽禁,谁都知道,幽禁上仙之事非要天帝手谕、多番追查不可行。你现在就凭着一道谁也不得知的口令,未免太大胆了!”九宸上仙眉目紧皱,好端端的,谁都未曾料到明祉横生出这一事端。
“常轩私入九莽,放走六界外妖魔,有人为证,这已是大罪。天帝震怒,却仍给常轩一个解释的机会。常荃上仙既为其师,又为其父,在真相查明之前,自要暂时幽禁在长广殿。”明祉看着众人淡淡道,他早知他们会质问于他。
“谁为证,便是那个孟子臻?明祉上仙不觉得这事太凑巧了些?一个当初叛变师门之人,为何多日守在九莽之地之地,又为何认定九莽之事是常轩所为?此事究竟如何,明祉上仙下的定论太早了些。”九宸看着他。
“九宸上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明祉回到座位上,暗捻手指:“此事是长祺上仙与我一同前往天界领旨,天帝所下之令,怎么容得我妄下定论。”顿了顿又道:“我亦相信常轩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天规之事,此事只要等他回容桑仙域讲个清楚,天界并不是黑白是非不分之地。”
“呵,那为何仙界竟未对九莽派兵相阻。”而是等着事态愈演愈烈。九宸眼看着他,心下怒火丛生。如今之计,只能与一禅上仙商议,再做打算。
云自清空来,月往云岫去
云自清空来,月往云岫去 待青止赶至九莽时,已至黄昏。欲坠的霞云金红辉映,即便罡风略过,怕是也吹不散这空中浓烈气息。远远看去,有些地方已不似当日几人初来之时,甚至更为寂寥。
“那七镜妖皇果然告诉你了。”
转头间,就见常轩已至身边,嘴角微抿,袍边微溅血色。冀华然则与上云清酒从远处慢慢向二人走来,脸上微有疲惫之色。
青止见状心下一沉,道:“妖魔可都关入九莽?”
“是。”常轩淡笑:“幸亏有上云相告,又有浅素仙人关键时刻相助,所幸祸事不大。”
“不大?”
“不大。”常轩笑道:“便是大了,也是做师父的担着,你怕什么。”
“不大?你还真敢夸口。”上云清酒掸了掸袖子,来到二人身边微怒道:“真要将此事压在你头上,我就等着在诛仙台替你收尸。”天界最为忌惮的就是九莽之地,如今常轩私自放走妖魔之事似乎已被天界坐实,就算死罪可免,活罪怎免:“你就是不想让青止姑娘为你担心,她早晚也会知道。”
“不必。”青止摇头:“此事我自会出面。”她注定要与天界两立,此事便是自己担了,又能如何?未等她话音落,常轩便皱眉道:“区区天界,如何在你们口中便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