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未发话,我不会将你怎样。”青止想着顾梨被伤着的模样,力道渐紧,却还是松了手。欲带转身之时,却忽觉身后腰间带风而过,身子却已被常轩一把扯离了此地。青止却未慌张,只是瞬间相望剑出鞘,向后一剑扫了过去,猛的划向了想要偷袭她的冀轻娉。冀轻娉大惊,向后退去已经来不及,只是猛的被人往后一扯,才堪堪躲过了一剑,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脸。
“师兄……”冀轻娉看清来人后,叫了一声。
华越看向她的神色微怒,只是未多做言语,而是急忙对着常轩道:“常轩上仙,是轻娉不懂事,还请上仙不要与轻娉计较。”
“师兄!”冀轻娉闻言急切的叫他。
“闭嘴!这件事,你和他们几个,我回去再处置你们。”华越怒声看她。虽然冀轻娉已脱离了青阳上仙门下,但华越作为青阳大弟子,还是绝管得了冀轻娉。
“是……”冀轻娉闭了口。
“华越,本来此事我不觉得如何。”常轩还是冷了脸色:“比试自应有分寸输赢。只是她刚刚的作为坏了仙界弟子间比试的规矩,差点伤了青止。我既然护着弟子,此事便不是几句言语便可过去的。”
“可青止姑娘同样伤了轻娉。”华越为难道:“我替轻娉给青止姑娘赔个不是,可否。”
“华越……”常轩眼有清冷,却被青止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此事过与不过,皆看梨梨姑娘之意。是你师妹伤了梨梨姑娘在先,出口伤人在先。”
“这……”
“青止,算了。”顾梨片刻间自行疗伤,身体其实并无大碍,毕竟都是些皮外伤。她也看出来了,华越必然护着冀轻娉,若是不依不饶,此事定会要双方都下不来台,势必还要再起纠纷。再者而言,青止那一剑,也算是帮她出了头。她非良善之人,却也深知大事化小之理。
“多谢梨梨姑娘,我代轻娉向梨梨姑娘道歉了,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华越赶忙对着顾梨行礼道:“过几日,我定会登门谢罪。”
说完待到顾梨点头后,未曾再看冀轻娉半分,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冀轻娉跟着华越往回走去,回头看向顾梨时却眸底冷意渐深。
“梨梨,此事怨不得华然。”常轩思忖再三,开了口。
“我知道,冀华然与我提过冀轻娉。”她甚是心疼他的过去,想着若是冀轻娉是个好相与的女子的话,她愿替华然与这有血缘之亲的妹妹亲近。只是话不投机,人不相近。
“冀华然呢,”青止看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她身上伤势真的无碍后才问道。
“不知道,他只说师父找他有要紧事,让小小跟我练剑,便走了。”
常轩点头,一早他也收到爹的密信,要他同冀华然赶去。只是因了青止,他便耽误了几许。
“青止,你先与她们回去,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常轩看着她笑道。
“好。”
生劫平生遇三分,便是花前月下时
生劫平生遇三分,便是花前月下时
“……”常轩赶到臼白崖时,崖边只剩常荃上仙依然等着他。
“华然呢?”常轩站到他背后。
“有些事需要他去提早置办,我让他先行回去了。”常荃上仙转身,脸上俱是淡淡疲惫之色:“你可还记得,你娘临死前留下的话吗。”
“记得。”常轩看着他,眼有滔天恨意而过。娘的死,是他和爹的心病,二人便是独处时也从来不提。当年实情,爹对自己从来半明半掩。而天界一向做派谨慎,便是醉半仙也查不出来:“娘说万事抵不过人心。”
“我与赫连州是生死之交,冥界为巩固执掌者势力,已搅动了鬼妖内乱。仙界虽从未对昧谷有为难,但当年之事已有人在查,赫连州自知青止继续待在昧谷必将不保。你娘亲生平最亲昧谷,又疼惜赫连少尊主;段干夫人当年不敢笃定之事,是月竺将此事告知了她。此事你知晓甚多,日后亦会艰险重重,此一决定,你若不愿,我便由你。”
“我曾在天界盛宴之日见过一个坐于殿宇屋檐之上,却怎么也不敢下来的小女孩。”常轩看着远处白雪微茫,言语温暖:“虽未曾见过她,我当时却还能认得她;直至如今,我也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