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个盖在身上,地上寒气重。”青止从橱里拿出火狐皮制成的垫子,扔了过去,这是爹送给她的成人礼,万年火狐皮是能抵御极寒的宝物。
“还是娘子好。”常轩起身轻吻她,笑着坐在了地上。
青止笑得欢快:“如何跟华然学。”娘子一词,她听得甚不习惯。转而灭了烛火,躺进被中看着仍坐在地上的常轩:“怎么不睡。”
常轩于黑暗中轻轻笑:“看着你便睡不着了。”
“那师父便多看看好了。”青止淡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于暗中,她竟喜欢这与他静静共处的时光。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常轩倚靠在她床边看着早已闭了眼的青止,眼中溢满温柔:“不知自己受劫,这可如何是好。”常轩看着她温雅的眼眉,静静等着。因了寿龄不同,仙妖冥异族相恋,一旦在心底种下情根,须历经三劫不散。一劫劫肉体,二劫劫精魄,三劫劫命数。三劫不知何时来,无法揣测。
若说要青止自己受了这第一劫,并无不可,也难损伤她半分。只是自己却不愿,不愿见她困于天劫之内半分。
“你便安安心心睡去。”常轩看着她身上逐渐荡开的光晕,腾空停于她上方,不消片刻,雷轰从天而降,外部却看不出一丝异样,然而穿过屋子,半径之内皆是电光闪烁,雷暴一下又一下的击在常轩身上。因是待人受劫,这雷击便要强于以往数倍,有几次甚至直接穿过常轩的结界击在他毫无保护的肉体之上。
“幸亏提前给你闭了耳目神识。”常轩淡笑道,身躯抖动。
待有一炷香过后,狂怒的雷击才渐渐停下。青止的第一劫,算是过去了。代人受劫亦是有限制方可,只有情根相连者,才能代彼此受天劫。
常轩微运了经脉,看着未破的衣服下面渗出血迹,摇头轻笑。这大概是天劫的唯一好处,只攻击肉体神识,并不损害他物。如若不然,他的青止一觉醒来,便该睡在院子中了。
“还没有天亮。”常轩摸摸她的额顶,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间点星,一夜安眠,一夜无话。
“你上次只与我讲了个开头事,那女子是个怎样之人?”
那女子该是怎样之人,当日你那样问我。
“你愿听?”
“愿。”
子兮是难得的温润性子,自己在长灯仙将处久住,便日日至风华殿寻她。她却总是赶着自己再一同回那散宁仙境。有时是与介璃仙娥、长灯仙将一同,饮酒而谈;更多时是他二人在湖边,伴香抚琴。因她喜爱那琴音,自己便染上了抚琴之好。
“你吃过闭息丹药,我窥不得你的修为如何。”常轩摇头笑道:“但这些时日来,我猜的出你并非仙界中人,本非仙娥。”将手中琴音停下,看着她挑眉的模样:“天帝为何要你来守着风华殿,瞒着众人你本来身份?”
子兮微叹口气,摇头道:“若是征得了天帝授意,我自然可与你说。”说罢,侧头看他:“你总来问我,莫不是想害我,要我受怒于天帝,泄露天机,好降罪罚我?”不待他开口,自己倒是先朗然笑来:“逗弄你的。你日日忙碌,还要来我处,只为求得此事?”
“自然不是。”常轩正了身子,笑道:“不如说是为你。”
“爱慕我?”她搅动着一汪湖水,眼有别意:“堂堂上仙爱慕一介新晋仙娥,传出去多有诧异。”
常轩将手一顿,看着湖水淡笑道:“你……不愿?”
“愿。”
若认定情谊,便不可诳语。
“你便是这般的性子,从未变过。”温柔至极,刚烈至极。他将青止额边发拂去,窗外远山已泛白:“便是爱恨,都从未变过。”
起身散了一屋子的血气,轻闭门走了出去。这个样子让青止看到,会担心。
正是青止醒来的时候,往四周看去,发现常轩已经不在,火狐皮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她床边。
本是天晴日,何处不解忧。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在容桑仙域待的烦闷了的顾梨拉着青止要出了容桑仙域去人间置备些东西,她天性喜爱胭脂水粉,玉镯花簪。这一走,还没走出容桑仙域仙域,青止就看到常轩站在不远处的竹林里,身旁还站着一个娴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