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少帅也没你这般能耐,自己引开数十只魔物。”女子脸色漠然,不紧不慢的上着药:“若不是我恰巧在此,你今日就不是赭国少帅了。”
“呵,就这点伤,嘶——”还欲说的话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傅章皱眉:“你轻点!”
钟佴抬头看着他,淡笑道:“怎么,这点伤还怕疼。”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儿上……傅章咬咬牙道:“我说,这么慢还是别包扎了。待会儿魔物再回来,我可没工夫护你周全。”
“少帅放心好了,魔物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傅章看着她的发顶。
“信不信由你。”钟佴打了最后一个结:“你就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撞了头,才昏迷了一会儿,这皮外伤倒是没见着几处。”说完,收拾了药包,站了起来,踢了踢他:“怎么,还须我拉你起来不成”
“医者仁心你可知道。”傅章切齿低声。
“少帅此时还用不到我这行医的扶你。”钟佴待看他拿剑站起,才道:“这里实在是血腥,我们快些走。”周围尽是傅章与魔物厮杀留下的血迹与尸体,着实让她不舒服。
傅章清澈的哨音响起,片刻枣色骏马从远处狂奔而来。
“辛苦你。,”傅章纵身上马,扯住缰绳:“上来。”他看着挎着药包的钟佴,头一偏,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拉上马背身前,顺势拦住她的腰间,鲜红的战袍被风吹的烈烈作响。
“抓好,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傅章轻喝一声,似是不满钟佴想要把他的手拿开的动作。右手一抖缰绳,策马掉头奔去。
却感到一双温润纤细的手,覆上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他想,大概就是那刻起,镇国将军傅章,再也回不了头。
昉明山
“我说,这昉明山也着实荒凉了些。”赫连柘城走在小路中,一边拨开树枝一边碎碎念。本以为关有神器的地方,总会是些仙境之地。如此看来,便是这山,他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法力凝聚于此。
“神器之地,皆是蛮荒、深险之地,即便是昉明,也不能大意。”常轩只是看着不言语的青止,答道。
“你们究竟要找些什么东西。”右安抱剑跟在身后,不解道。
“你和你家将军还是不知道的好。”青止也不回头的笑道。
“已经够深了,我们不必再往前走了。”说着常轩便让他们停了下来,看一眼稍远的顶崖:“青止,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此时都莫问。”
“知道了。”青止微沉了眼眸点头道。
见她应了,常轩才一挥袖,设了三重结界:“青止,割破你的右手食指,覆在地上。用你的白鬼禁力浸入中指的血里,探及任何可能与你有回应的方位。记住,凝神静气,绝对不能被任何事情扰乱你自己,否则,有可能被反噬。”
“……”青止咬破手指,微痛传来,半跪着将手指压在地上。左手中指食指并合触及额间眉心处,催动白鬼之力,看不见的波动一层一层的从青止身上向远处散开。
额间汗滴从上向下不断落入泥土中,不知为何,平日里使的顺手的白鬼之力,合入经脉中,竟一下子被抽出半成一般。
“没有,什么都没有。”青止闭眼细细感应着四周,才惊诧发现,整个昉明山,此刻竟然寂静的连一丝风都不曾有。
“青止,”常轩见她面色略显异色,刚想打断她,就被她挡了一把。
“不在昉明山。”感应慢慢清晰,青止加大了白鬼之力的释放,额眉间的青花竟莫名亮了一瞬,未被任何人察觉到:“这个方向……”青止收了力,缓缓睁开了眼睛:“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常轩皱了皱眉:“泽国城内?”
此刻,泽国宫中
“嗯?”钟佴端着茶的手顿了顿,站起身来走至门外,向昉明山的方向看去。
是谁来了。
“呵,你也感受到了?”一身紫袍的老年男子在宫殿深处勾起嘴角:“这天下,总算等来了幸事。”这泽国的国师之位,他乾元长老早就坐腻了!
“昉明山没有一点感应,反而是泽国城内出现了波动……”常轩看着泽国城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