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章,我此生不悔爱极了你。若我不在了,你可好答应我,此生不忘我。”
“不要,若是你敢离开我,我便舍了我这命陪你!”傅章摇头低吼,手里死死的箍住钟佴渐渐发凉的身体,眼泪尽下:“你答应过我,你怎能食言……”
“咳……莫说傻话……你要留着这命,等我回来……”钟佴轻笑:“我为妖类,总会轮回;若我以另一个模样回来找你,你却不在……我上哪里再去寻你……”她知道傅章已出了大殿,本想再看一眼这夜色,意识却已渐渐模糊,口唇轻动:“傅章,我多不舍……留你一个人……”于这苍茫世间,却再无我在你身边,日日而好。
“小佴!!!!!”傅章看着钟佴手臂深深垂下,叶草落地,扑身下跪,似是用尽了一生的气力,淌尽此生悲苦。
我爱极了你,奈何情深而缘浅,却不得不留你一人了。你我之情,再无来世。
无风水皱,只消心去
无风水皱,只消心去 “……”青止定定看她,眼角点泪,却不愿再言一句。
“今日见你后,我便要走了。”钟佴看着青止,轻替她拭眼角笑道:“神器已出,我便是消弭之人。”世间轮回转世皆与她无关:“此番见你最后一面,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真的,不可回去吗。”青止看着钟佴道。
“你怎么比我还难过。”钟佴轻笑:“我已经要走了,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握着她的小臂,见青止点了点头,钟佴才继续道:“东遥始终认为我的死与你们有关,离开了泽国寻我。若是有朝一日你们遇到了他,我希望你能对他解释一切。”
“好。”
“去找旦夕吧,耳我与旦夕命有殊途,却同根而生。只有找到旦夕,你们才能尽快找到其他神器。只是旦夕一旦出世,其余神器便再无禁锢。我只是一介石妖,不知世间事。只望你有一日,莫受了伤害。”
“你不信我是那祸世之人?”
“无妨,世人所语罢了。万事追根溯源,因果报应。”钟佴看着自己的裙角化作虚无,天有细雨而下,笑道:“终是该走了……”
“……”青止看着面前之人慢慢消散不见,微闭了眼咽了泪。
这世间终归再无钟佴此人,再无此故人。
握着这耳我已站了有一日之久,她便是如此,心有思绪,从不与谁出口。
“走吧。”青止看着已被夜中月色洒过的溪面,淡淡道。起身欲离开溪水中时,小腿处衣裙已尽透,只动了一步,青止便察觉水中异样,蹲下身以手探着水面。
怪不得只觉得这水面静得很,无鱼虾蛙虫,便是岸边草叶也不见一颗。
“为何会有黄泉之水混杂在此!”青止惊叱起身看着这溪面,御风而上顺着流动方向看去,是通向塌地之海。黄泉之水是冥界独有,月冕黄泉之水通往地府,非死之物妄图进了这地府,必走这黄泉之水方可寻。可现在只是塌地之海一半不至,如何会在此便有了黄泉之水?
“昧谷最近频频有人下落不明,都是在去月冕之地的路上失踪的。你可知是为何?”
是孟婆婆所为……青止忽而想起当日末良之话,不敢怠慢,立即向着塌地之海方向而去。鬼族之人,黄泉之水可入,自然庇佑。即便是万米之深,皆透明似眼前物;若有他界人入,无论口耳是否已闭,皆如溺而沉,抵溺而行方至。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青止便来到塌地之海,站在悬崖处低头看着不起波皱的海面,御风而下探着塌地之海。
尽是黄泉之水……
青止只探一下便知,以身入水。周围黄泉之水绕在她身边,却丝毫不沾染她三分之内。青止念起御水诀,身快如青燕,仿若无人般向着前方快速前进。若是照着这个速度,大概不过半个时辰就能穿过死门,直至地府。青止掐指算了一下,却突然被脚底一团黑色之物吸引。
“……是人?”青止停下身来,看着伏在黄泉水内之物心有不妙之意,向下而去,片刻已赶至黑影身边。
“还活着……”待她将这人翻过身后,一股血腥之气弥漫而来,她却惊了声:“左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