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花钱买命的买卖她倒是知道,不过她所知道的那些勾当明显跟洛阳城里这些牵扯到达官显贵的不是一个档次。
“那天逮着的那位是扶摇帮的一个重要头目,他一落网,之前积攒好多年的一些悬案可就有着落了,你现在知道为甚他就值这么多钱了吧,这么跟你说吧,便是赏下千两万两,也得有那个本事去抓,一般人想都别想。”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银钱便先放你这里,找房子的事就靠你了,就当是租赁费。”
“这样也可,到时候多的再给你便是。”
叶长安实在没想到房子的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着落,心里一时高兴,便想着顺道去买些酒来请隋衍喝,她记得在阿玥家附近有一处酒肆,味道还挺香,于是就转了个道,往酒肆走去。
此处不比闹市宽广,街巷既窄且多,好多买卖都开在巷子中,夹杂着住户,显得十分蔽塞。
待行至一处无人窄巷中时,叶长安忽然停住脚回头看,她好似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自从昨晚被人跟踪后,她出门便十分小心谨慎。
不过身后空空荡荡,大白日的可能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吧。
“隋衍,你方才可有听见有人跟着?”叶长安小声问道。
“这里有人也正常吧,你是不是听岔了,再说有我在你怕甚,城门校尉可不是白干的。”
说的也是,于是两人继续走,去到酒肆买了酒之后,又原路返回,待再次走到那处窄巷欲要拐弯之时,忽然自墙一侧伸出一把长刀来,叶长安大骇,下意识就用酒坛去挡。
彼时她在前隋衍在后,于是自然是她首当其冲,幸得她反应快,一手拎着酒坛子挡刀,一手把隋衍往后推,酒坛应声而破,浓烈的酒香漫天散开。
而隋衍有赖她这么一推,险而又险的避过自头顶劈下来的一刀,两人一时极为狼狈。
然而这还不算完,原本空荡的窄巷中忽然冒出了许多人来,个个手持家伙,凶神恶煞的朝他俩扑来,上来就是要命的招数,连个招呼都不打。
叶长安抽出短刀迎面而上,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先打了再说,人家是来要命的,说什么都是白搭。
“隋衍,别跟他们含糊,先保命要紧!”
隋衍跟她不一样,虽然也算是上过战场,但到底是正规军出身,凡事讲个事出有因,尤其公差在身,不大可能随意杀人,一旦有所顾忌必要吃亏,这些人从来不讲法规的。
隋衍被逼抽出长刀,与她背对背而战,蔽塞的巷子里至少挤了十几个人,不把他们堵死在这里不算完,所以他们想要出去,唯有杀出去一条路。
十几个人皆是混混出身,身手再烂也不好对付,叶长安招招不留情,也顾不得是不是出了人命,她只知道你死我活,速战速决。
自从每日跟着秦将军习武,叶长安的身手日益精进,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打架都顺手了不少,又被于伯喂的白白胖胖,手脚上的力气都大了许多,一口气下来,居然过了三五个人。
她踩着一人的脖子,对后面仅剩的一个人道:“还要上吗,你们上头给了多少钱要你们卖命啊,先掂量掂量值不值。”
那人见同伴倒下一多半来,也犹豫着要不要上,一面腿脚哆嗦,一面举着刀吓唬人,“你们休要张狂,抓了我们的副帮主,扶摇帮上天入地也会取了你俩的命来!”
原来是扶摇帮来报仇的啊,叶长安哼笑,“少跟我来这一套,既然是道上的就该知道规矩,你们扶摇帮的人在外头惹了事,被打被抓都是应该,没听说过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取命的,有这能耐去官署抢人啊,命又不在我们手上,犯得着吗?”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们两个抓走的我们副帮主,你们都是衙门里的走狗,杀了你们一点都不冤!”
“衙门里的走狗多了去了,有本事你们扶摇帮挨个杀去啊,我还跟你说了,我这位兄弟可不是一般人,少一根毛你们副帮主都没有活路,轻重你自个掂量,回去找你们管事的商量也成,便是他亲自来我也是这话。”
见他犹豫,叶长安笑道:“怎么,你是打量着我不敢抓你们几个啊,副帮主都进去了,不差你们几位,进衙门凑几桌如何?”
扔下同伴这件事,放在哪一道上都为人不齿,那人犹豫再三,还是不想丢了小命,便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