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轻哼一声:“看样子,欣颜这泼辣性子和左右逢源的脾气倒是随了嫂嫂你啊。”
吉兰泰听到玉儿这么说,心里很是不痛快,可如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自己哪里又敢有什么不痛快?
当下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拍马道:“太后娘娘如今身份贵重,况且又是欣颜的姑妈,民妇知道太后一直都是菩萨心肠,对我们很是照顾,今日欣颜虽冲撞了太后娘娘,就请太后娘娘原谅了吧。”
玉儿在心底冷哼一声,半晌才让他两起身。
“今日的事儿是欣颜咄咄逼人在先。既然这身衣服金贵,那哀家就赔你们一身衣裳,待会哀家就命苏麻给欣颜送过去。宛如,跟哀家来。”说完,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便走。
宛如在一旁安静的待着,突然听到太后叫自己,忙跟了过去。
“太后慢走。”吉兰泰谄媚的笑道。
走了一段路,苏麻见这是慈宁宫的方向,才问道:“太后,这时候宴会还在继续,您不在,恐怕不太好吧?”
玉儿无所谓道:“一会你去和皇帝说一声,就说哀家不胜酒力,先回宫了,若是皇上要来看哀家就带他来便是,其他的不用管。”
苏麻看了一眼玉儿身边的宛如,心下了然,笑道:“奴婢明白。”
陪着玉儿和宛如回到慈宁宫,苏麻才又返回去了歌舞喧闹的宴会大殿。
☆、第十回香冷金炉,梦回鸳帐余香嫩
回到慈宁宫,玉儿吩咐了来喜,去御药房拿些消肿祛瘀的膏药来,来喜得命而去,不一会便拿了一瓶药回来了。
来喜把药交给玉儿,说道:“奴才问过了,太医说这药膏擦在瘀肿处最好,不出两日便可消了。”
玉儿接过药膏,对来喜道:“知道了。”
“那奴才告退了。”来喜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玉儿招了招手,宛如便乖巧的走近了几步,玉儿摸了摸宛如的头,温柔的问道:“刚才被欣颜格格掐的地方在哪儿,哀家看看。”
宛如摇摇头说:“不疼了,太后不必挂怀。”
玉儿只觉得宛如懂事的样子极为乖巧,心下又是对她怜惜了几分。
刚才天黑,没有看真切,只大致看到伤到了右手。玉儿见这孩子不肯说,便自顾挽起她右手的衣袖,见小臂上红肿了一块,还好都是小孩子,力气小,没有伤的太重。
玉儿有些心疼的拿过瓶子,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抹在了红肿处。
“嘶”宛如不自觉的轻声吸了口气,玉儿忙用嘴轻轻吹着气,下手的力道又轻了一些。
抹好了药,宛如急忙给玉儿跪下道:“宛如谢太后娘娘!”
扶起宛如,玉儿把她拉到一帮的软榻坐下,又命宫女端来了一些糕点,问道:“格格今日是随鄂大人来的吧?你额娘呢,怎么不跟着你,竟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御花园里。”
毕竟年岁还小,估计刚才哭了那么会儿也是饿了,见玉儿命人抬了糕点来,也不客气,当即抓了一块塞到嘴里,听到玉儿问自己话,忙吞下嘴里的糕点,拍了拍嘴上的残渣,恭敬的回道:“阿玛在席间应酬,额娘是汉人,又是阿玛的妾室,这样的宴会从来都是进不来的。”
玉儿心下疑惑,出口问道:“那么那日来哀家这儿领你回去的是谁?哀家不是听你叫她额娘么?”
“回太后,那日来接宛如的是阿玛的嫡福晋,平日里对宛如也很好,这次也是她见宛如坐在席间无聊,所以准许宛如去御花园里坐坐的。”
是了,自古嫡庶尊卑有序,不仅是宛如,鄂硕府上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也是要叫嫡福晋为额娘的。
现在孩子还小,不知道这些嫡庶伦常会带给自己怎样截然不同的命运,所以才毫无遮掩,随口就说出的吧?只不知日后随着年岁长大,见过了更多的世俗和众人的目光,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坦然就说出口。
玉儿点了一下宛如小巧挺拔的鼻子,笑道:“看你生的这样美,就知道你亲额娘必定也是个大美人了。”
说起自己的额娘,宛如立刻骄傲道:“回太后,我额娘天生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她也教了宛如许多呢!只是宛如笨,什么都学不好,可是额娘也不责怪我,永远都对宛如温柔的笑,从来不责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