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股怪味竟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欣颜听到太医这么说,脸色微微发白,情不自禁的拿罗帕捂住了口鼻,扶住玉儿说道:“皇额娘,咱们还是听太医的话去偏殿吧。”
“也好。”这次玉儿没有再坚持,率先进了离寝殿不远的偏殿。偏殿里早有宫女熏了香气,可是混合着淡淡飘散进来的药味和腐烂的气味更是难闻,一时连索尼都有些想干呕的欲望,可是玉儿却面不改色的坐下了。
“说吧,都验出了些什么?”
那朱太医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也不忸怩,作了一揖,便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查验后,推断女尸死亡天数应该是在两至三天,由于冬日天气寒冷,故而尸体还未出现太严重的溃烂现象,只是……”说道这里,朱太医顿了顿,见玉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道:“只是样子还是有些可怖,不知太后娘娘……”
玉儿微微一笑,眉间带上些许冷色,道:“哀家见过的死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从哀家手上断送的人命也有那么多,哀家这大半辈子就是踩着死人堆活过来的,你但说无妨,这些个话还吓不到哀家。”
欣颜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可是太后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临阵退缩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位置上不吭声,只是手里的一方上好鲛丝双面绣罗帕几乎要被拧断。
朱太医似乎吃了一惊,又作了一揖,道:“那奴才就继续说了。经奴才验身后发现,此人是被人喂了毒,此毒名唤雷公腾,是番邦的一种草药提炼而成。中此毒者由肠子开始发黑溃烂,再到脾肺肾,最后只剩一张空皮囊,内脏却全腐烂不见了,所以中此毒者死后肚皮会圆滚如球,发出阵阵恶臭,很是恐怖。”
欣颜早已双腿发软,胃里翻腾的厉害,几乎就要干呕起来,玉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却不是恶心的。而是被气的。
“这种腌渍东西是怎么到了宫里来的?”玉儿气的狠了。苏麻急忙替玉儿抚胸顺气,玉儿这才缓了一口气出来,继续问道:“可是她中了毒应该会呼救,怎地这么多天都没有传出一点风声?”
欣颜这时也搭腔道:“是啊。这几日太医院的赵太医还来替云答应诊过脉,说是风寒起诊,难道说赵太医和凶手是一伙的?”
玉儿看向索尼:“人呢?”
早在传出云答应死讯的时候玉儿就命索尼控制住了所有接触过云答应的人,此时问到,自然就是指一指替云答应看诊的赵太医了。
赵太医原本请了假陪老母回乡省亲,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被冲进来的侍卫给抓住了,叫了一路的冤枉,可是却没人理他,几个侍卫只是押着他朝前走。赵太医看这路越走越眼熟,吓的当即就要往回跑,连三步都没跨出,就又被逮了回来。
不一会人就被带到了钟粹宫偏殿,两个侍卫押着他跪在偏殿中央。赵太医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去,只见玉儿一脸冰霜的坐在自己上首,旁边还陪同着皇后和索尼,顿时吓的几乎晕厥过去。
还不等索尼开口询问,赵太医便急着哭冤:“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什么都没做怎么突然抓了奴才来?奴才是清白的啊!奴才什么都没做啊!”
索尼浓眉一横,怒道:“太后面前岂容你放肆!你既什么都没做又哭什么冤?明明就是做贼心虚!”
赵太医闻言不敢再闹,讪讪的噤了声,嘀咕道:“奴才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玉儿看了一眼索尼,索尼会意,上前两步,走到赵太医面前,问道:“这几日可是你替云答应看的病?”
赵太医眼睛一转,回道:“正是奴才看的,难道这样就有罪么?”
索尼懒得同他废话,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云答应是什么病?”
“自然是风寒。”赵太医对答如流,索尼却是冷笑一声,道:“胡扯!如今云答应死了,朱太医验明云答应乃是中了雷公藤的毒而死的,你却说是风寒,明明就是心里有鬼!还不从实招来?”
赵太医额角有冷汗滑落,却还是不死心,咬咬牙道:“中雷公藤毒的人,最先出现的是头晕头痛,心悸乏力,并伴随恶心呕吐,这些症状和风寒一模一样,这只能说明是奴才医术不精,但要说奴才蓄意杀害宫中小主奴才却是不敢认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朱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