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打算帮我瞒着他的?”欧阳渊水微笑着问。
郗浮薇淡淡道:“这两天我跟他都忙的很,而且暂时估计没什么功夫叙话。难得见次面,哪里有功夫提到你?”
“……”欧阳渊水沉默片刻才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你又不是不认识闻羡云。”郗浮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道,“我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欧阳渊水一声不吭的喝着茶,将她房里一整壶凉茶都喝完了,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房门后,见郗浮薇打算关门,忍不住回头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一句话也没有?”
“这天里喝那么多凉茶,等会要是肚子疼,记得及时找大夫。”郗浮薇甩下一句就关了门。
门外欧阳渊水愣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的离开。
他直接去了顾公公的房里,顾公公这会儿正叫个小内侍伺候着捶腿。
看到他进来,撩撩眼皮:“怎么样?死心没?”
“……”欧阳渊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顾公公一眼就明白了,意味深长的笑:“还没全死心呢?”
他不在意的说,“没事儿,你再等一等,等回头那女孩子嫁进沈家,跟沈窃蓝举案齐眉的,再生儿育女,你啊想不死心也难了!”
欧阳渊水本来苍白的脸色转黑了:“您就不能说点安慰话?”
“咱家安慰你个什么?”顾公公踢开给自己捶腿的小内侍,翻身坐起,阴阳怪气道,“咱家这辈子是没指望娶妻生子了,若是可以,只要是个女的活的,咱家都不挑!像你这样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前途远大的……为着个姑娘郁郁寡欢,咱们啊一点都同情不起来,只有嫉妒!”
“那您也收个义子什么的呗?”欧阳渊水嘴角一扯,说道,“反正只要养得好,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说句不好听的话,也不是所有亲生骨肉都孝顺呢?”
顾公公叹了口气,说道:“咱家心眼没有大监好,咱家心眼小,不是咱家亲生的,想到以后要将咱家一辈子积攒的积蓄交给他挥霍,这气就不顺!所以还是不要找什么义子了。”
“那往后我孝敬长辈时顺带孝敬您呗?”欧阳渊水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反正也是您几个看着长大的,给您养老送终理所当然。”
他那靠山就是宫里的一位大监,跟顾公公关系很深。
“看来不必找义子,你这小王八蛋已经惦记上咱家那点儿棺材本了。”顾公公闻言露了个笑,旋即板起脸,说道,“说正经的吧,郗浮薇这女孩子你就不要想了,咱们拧不过沈家的。大监也拧不过,毕竟陛下雄才大略,对咱们这种阉人,用归用,到底越不过朝堂上的臣子们去。”
又说,“而且那女孩子看似温驯,实则桀骜不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如今学业未成,还是娶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比较好。”
欧阳渊水欲言又止。
顾公公就摇头,了然道,“觉得温柔贤惠的不入眼,就喜欢那种桀骜的?”
叹口气,“你们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犯贱!”
欧阳渊水有点哭笑不得:“您说的要说正事?”
“是说正事。”顾公公“嗯”了一声,“你那些儿女情长收一收,马上要有大事了,看准了能不能赚一笔。”
不等欧阳渊水问什么大事,他又训斥,“不该多嘴的就闭嘴!”
“……”欧阳渊水有些无语,抿着嘴,过了会儿,才问,“邢行首呢?”
那个雪夜,他被沈窃蓝击退后,就去找了邢芳归的人。
然后就是走密道出去了那地窖里汇合。
当时因为郗浮薇的事情,两人差点闹僵。
最终是欧阳渊水压住了邢行首,很是问出些她前来济宁的真正目的。
此刻想起来,猜测顾公公说的大事,八成跟邢行首也沾边。
思及那种情况,眉心不禁跳了跳,伸手去轻轻按了下。
“被锦衣卫要走了。”顾公公淡淡说道,“前两天的事情,沈窃蓝亲自过来提的人。不过有大监在,这事儿终究少不了咱们的功劳。”
“咱们都问的差不多了,他还要提走做什么?”欧阳渊水听到情敌的名字,心里咕嘟咕嘟的泛着酸水,道,“八成是念及旧情,想让他老情人过的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