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问道,“那只五百年前的九尾……”
“仙君,我只是在讲故事,您又何必跟现实对接上呢?”流熵打断他未尽的话,笑了笑道,“我故事里的那个族群呢,就这么无辜的被灭族了,仙界派来的那位帝君查得很仔细,将九尾族里里外外的生命都给掐死了。”
他似乎讲得很开心,然而眼底的冷意泄露了他的情绪。
“可惜他们查的再仔细,还是被一条漏网之鱼给逃了。”
“九尾妖狐的王,有一子,在灾难发生时,被狐王强行封印在了狐族的一个术法中,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杀殆尽,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死在自己面前,看着全族化为了血海。”
祁笙皱着眉听他说,若他是那个少年,只怕当场就会崩溃吧,挣扎不掉封印,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死在面前却无法保护他们,该是有多绝望。
“后来,虽然九尾妖狐被突袭,不过他们强悍的力量还是使得过来偷袭仙界的兵马元气大伤,那位领头的帝君也因此受到重创,之后闭关了好几百年,才重新出关。”
“而那个被封住的少年,封印他的力量已经失去了主人的维系,所以在仙界的人离开之后几天,封印便自动解除,他被离家出去办事后回来的仆人所救,后来才终于被其他听闻消息赶来族群首领发现。”
“之后呢?”祁笙听得很仔细,他隐约的觉得,这仿佛是错过了很久的一个事情。
“之后?那些赶过来的族长都是狐王的好友,对此十分愤慨,几次去找仙界的茬都被堵了回来,仙妖两界向来关系不和,因此好几次大打出手,闹了好几战,却都没有一次能撼动到仙界。”
“那个少年后来如何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亲被人在自己面前杀死能如何?他只能往死里修炼,便不断地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流熵说到这里,似乎嗤笑了一声,“让自己强大起来,就是为了报仇啊,可是偏偏……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感觉到他不善的目光掠过来,祁笙疑惑的抬头,“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流熵又笑了笑,“只是感叹啊,有些人虽然很执着,却能因为某个人,突然改变了注意。”
仿佛能听到话中的针对,祁笙心里更加疑惑了,他面色沉静,也没有去接流熵这句话,而是道,“然而他最后还是得偿所愿,报了仇。”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却清楚的知道,附和流熵故事中说的那位帝君,是天葵帝君,确实是死了,想要仔细想想帝君是怎么死的,却想不清了。
天葵帝君自从多年前有一次被重伤之后,身上的修为便退了大半,却不至于那么轻易死去,是什么人,杀的?
来这一趟,疑惑没能全解开,反而新增了更多问题了。
他正确的认知到了,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有多缺陷,很多事情想着想着突然就断了,之前却完全不会觉得有些奇怪,仿佛有什么帮忙遮掩了……
流熵眼帘垂了垂,道,“谁知道呢?或许他最后,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正他也已经死了。”
祁笙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之后的故事,想来流熵你不会再说了。”
流熵只是笑,“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
是不想说吧,他心里暗忖,表面上却还是笑着,“那流熵可认识,一个身穿白衣,发色为银的男子么?”
“……”流熵正在喝着茶,闻言差点被口中的茶水给呛住了,他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祁笙脸上带着浮夸的惊讶,“这个问题把妖谷之主给吓到了吗?”
流熵缓过气来,立即摇头,“只是喝太快了。”
说完还又问了一句,“仙君方才问的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祁笙嘴角抿着一抹笑意。
他将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下,“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退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流熵有些微讶,不过他很快就把自己的这种表露的情绪给压下来,“仙君慢走。”
祁笙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他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偏了偏头,“我或许可以去找那位,过来跟流熵你通气的人,想来他会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