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见她脸色急切的样子,她什么时候为自己这样担心过,“他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如此模样?”
莫菁苍想甩开紧攥着她手臂的大手,只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拉扯,都无法挣脱。
“他虽然害过我,但他因救我而受伤,我欠他一条命,于情于理都要还……”
楚基沣听到她只是想还恩,慢慢松开手中纤细的胳膊,“我也救过你的命?”
莫菁苍想也不想的怒斥:“救过又如何?”
莫菁苍也不会理他,蹲下身,对着顾严旭,厉声问道:“相爷在沧州被陷害一事,你参与过?”
顾严旭听到沧州二字,立刻回道:“没有!”但神情有种急于证明什么的迫切。
莫菁苍见他沉下的脸色,心中有了计较,虽说莫长史升迁之事是牵头,但他并没有因此晋升到礼部的空缺,再怎么追究楚忠的乱用职权,都无法给楚忠定罪。
而沧州监修沧水渠,怕是皇上最担心的事,沧州地带每年都会有涝灾,河水倒灌农田的现象,屡见不鲜,朝廷换掉了几个工部尚书,也没能解决问题。
此次由楚忠亲自去监修,想必是皇上知道了沧州地方的猫腻,这才下定决心治好水患。
进入了旱期后,这水患尚未治好,楚忠的人却先回了都城,余下的事交给了当地的提举常平司,只是这仓司却不知为何检举楚忠,说楚忠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这才致使沧水渠至今没有修好。
皇上闻之,顿时龙颜大怒,将楚忠禁足查办。
听到楚基沣这么说,想必他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前些天,户部施家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一些端倪。
莫菁苍慢慢起了身,转身问楚基沣,“你人不是在随州驻守,怎么会知道沧州的事?”
楚基沣轻挑着眉毛,道:“你说呢?”
莫菁苍脸色沉下,道:“是户部尚书的人查到了一些事,告诉了你?”
楚基沣见莫菁苍沉下脸,想起之前她为了一个下人,敢忤逆母亲,而如今顾严旭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说道:“嗯,算是吧!”
莫菁苍惊愕道:“真的和他们有关?”
楚基沣见她蹙眉想事情,双眼如蝶翼一般,轻轻眨着,两人相对许久,也不见莫菁苍有动静,双脚不听使唤的走近了两步。
莫菁苍沉溺在思索中,忽然察觉有人靠近,抬起眼睑看向来人,慌忙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敛过神,问:“你打算将他怎么办?”
楚基沣见她避开,回道:“他还有用,先留着!”
莫菁苍点头,“希望楚将军说话算话!”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顾严旭,只见他之前清俊的样子全无,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厚厚的落叶。
“顾二郎,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之前你也多次害过我,对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陷害相国之事,我无法认同,你好自为之!”
顾严旭目光没有闪动,直到莫菁苍转身走向小树林外,眼睛这才转过来,看向莫菁苍的身影。
楚基沣见顾严旭的眼神怪异,冷声命道:“来人!军法处置!”
顾严旭双臂支撑着身子,连续咳了几声,随后“哈哈”大笑着。
楚基沣闻言,脸色黑沉,眼里寒冷,一言不发转身而出。
随后,两名银甲兵走到顾严旭跟前,不一会儿,听到几声连连的惨叫。
莫菁苍扭过头,看到树林里的顾严旭被两个人按着,回过头,走向浓墨。
楚基沣走到莫菁苍跟前,吩咐道:“收拾一下,咱们出发!”
莫菁苍“嗯”了一声,将他的披风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递给他,“多谢!”
楚基沣无视她的冷淡,接过她手中的披风,快速将披风打开,动作迅速的为她系好,熟练的再次将她抱起,走向及边。
两人骑上马后,身后的人也跟着上了马,只有顾严旭在最后不停地惨叫着。
莫菁苍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被楚基沣勒的喘不过气,莫菁苍实在忍不住了,扭头说道:“楚基沣,你手能松开些?我憋得快喘不过来气了?”
这一扭头,差点蹭到他脸,尴尬的她慌忙又转回头,不再言语。却感觉他的手松开了些。
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后,楚基沣带着莫菁苍来到了台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