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瑞刚静默了一会儿,才徐徐扬嗓。
“这是她的要求。”
因为妍熙要求,他就拒绝不了?阙仲典摇头失笑,知道兄弟跟他一样惨兮兮,他心情好过很多,原本挫败到极点的心情,又冒出一点希望的嫩芽。
“你有什么计划?”
“星期六早上你去接雪苹,我们溪头小木屋见。”霍瑞刚立刻道。
阙仲典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开来。
“真有你的。”
关上公寓大门,白雪苹拿着骆驼色的小行李,正要赶去妍熙的书店集合,甫转身,便察觉有个高大身影笼罩着自己。
阙仲典俯首,深深凝望着她。
气了她几天后,一看到她现身,他又再次很自然走向她。
她对他就是有股奇怪的吸引力,从一开始,两人在大马路上,他的视线里就一直有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左手拿着行李,双眼狐疑地瞅着他。
他又想做什么?
“我跟你一样,要去瑞刚的木屋。”他强势拿过她手中的行李,几个大步走到后车门,打开,丢入行李再关上。
“你也要去?”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白雪苹抓住他手臂,抬眼瞪他,“我去是为了保护妍熙,你去干嘛?”
“他们已经在路上,如果你想要保护妍熙,最好快跟我上车。”阙仲典说完,直接跨步走离,坐进驾驶座。
“我已经跟妍熙约好了,要去她那集合,怎么会变成你过来接我?”她跟在他屁股后面,一面掏出手机。
打电话跟妍熙确认过,这一切都是姓霍的安排后,她才不甘愿的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一坐进去劈头就问。
“你们又再耍什么诡计?”
听见她的话,阙仲典脸色一沉,深深看她一眼后,迅速发动车子,油门一踩,车身猛然冲出去。
白雪苹吓得立刻系上安全带,转头瞪他一眼,却在看见他绷得像石头般僵硬的侧脸时,瞪视力道一一软化。
他在生气?
车厢里,气氛凝重。
直到车子驶上高速公路时,阙仲典才冷冷飘来一句,“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白雪苹愣了下。这完全不像自视甚高的他会说的话,他吃错药啦?
“雪苹,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难过,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隐瞒。”他侧过脸,神情复杂瞥她一眼。
她不自觉屏住呼吸,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感情,总是怒气腾腾,是不是代表你对我
——”喉?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已经完全没有感情?”
“大概是吧。”她轻咬着下唇,别开视线。“从我跟你提分手那一刻起,就全都抛开了。”
阙仲典自嘲地撇嘴一笑,笑容里苦涩蔓延,久久不语。
她以为他并不打算回复,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直到抵达停了一辆奔驰车的木屋前,看着妍熙一家三口来到大门,准备迎接他们进屋时,阙仲典才幽幽吐道。
“我没有抛开,反而被一种心痛的感觉紧紧抓住,我不想抛开,也舍不得抛开。”
说完,不理会她的反应,他迳自开车门下车,率先走向小木屋。
看着妍熙朝自己露出担心的表情,白雪苹这才回过神,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有预感,他们五人的命运,将在这里出现重大的转折。
木屋有两层楼,二楼有五间房间,一楼则有客厅、厨房、餐厅、起居室、小型吧台。
昨天五人初次聚首,四个大人之间尴尬又波涛汹涌的气流,白雪苹连一秒都不愿意回想起来。
她来到一楼前,先去妍熙跟乐乐的房间看过了,都没人,她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呵欠,一脚踩进吧台区里。
“嗨,早安。”充满朝气的招呼声响起。
“早安。”脑袋还有点恍惚的她,一时不察,自然地响应着。
昨晚她几乎没睡,一想到阙仲典就睡在隔壁,再加上他在车里讲的那些话,她根本就睡不……
等等!刚刚是谁在跟她道早安?
白雪苹抬头,惊见阙仲典站在吧台里,正对她笑得很自然,仿佛所有争吵都不曾有过。
她心里暗自叫糟,两人处在充满轻松度假氛围的木屋里,原本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障,怎么好像突然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