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黛张大嘴,惊愕地瞪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他居然主动提起那档事?
这跟她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张着嘴,久久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不自觉轻颤着,直到意识到他正凝视着自己,才脱口轻喊:“那、那是意外!”
“意外?”阙石狱唇线紧抿,阳刚脸部线条僵硬,黑眸异常冷硬地盯着她来不及躲开的视线,缓缓扬嗓,“一次是意外。那晚我们总共做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在他的记忆里,他们可不只一次共赴高潮。
惊觉他找她过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想讨论那一夜的事,晴黛直觉想逃,肩膀左右一动,想从他怀里退开。
现在的他,令她心悸胆颤!
阙石狱连动一下眼皮都没有,手臂隐隐收紧,将她的小动作收拢在怀中,轻松消弭。
想躲开?实在是太天真了。
“晴黛,那晚我喝醉了,你可没有。”他没有伸手碰她,只是将她围困在怀里,目光锁住她的视线,不让她逃开。“可不可以告诉我正确的数字?”
她瞪他,全身不断颤抖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那不重要!”
“也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她正意外着他居然会随之转移话题时,他接下来的话再次给她致命一击,“我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就跟以前期待你怀孕的我们一样。”
直到这时候,阙石狱才亮出底牌。
说完,他视线转柔,低头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绕呀绕,害她差点从沙发上跳起!
“那是小腹。”她立即否认。
她多想从他怀里逃掉,但他根本不让。他刻意靠得那么近,只要她动作再大一点,就会贴上他令人不安、充满力道又结实的身体。
“我没有怀孕。”她忍不住又强调一次。
她发现自己无路可闪,只好拚命往沙发里躲。
“你验过了?”他眼神灼利地盯着她,语气紧绷。
“没有。我不需要验。”
阙石狱挑眉,不发一语地盯着她,眼底浮现淡淡疑惑。
“之后没几天,我那个就、就来了。”她偷偷深吸一口气,眼神正因说谎而不安地游移。
这是骗他的。
直到这时候,她才愕然想起自己的月经好像很久没来了。自从接手这个案子后,她每天都忙于工作,根本没注意记事本上的日期。
再加上最近一直很想吐……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令她浑身一震。今天回家前,她需要去药局一趟,买验孕棒回家偷偷验。
说不定她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才会一时乱经……对,这是很有可能的。
阙石狱伸出右掌,拇指与食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略微施力迫她仰首,双目直视着他,冷厉目光追着她垂下的眼,一分钟后,她像受不了两人之间强大的压迫感,有些狼狈地别开脸。
说谎。
她在说谎。
领悟出这个事实后,阙石狱紧紧闭上双眼,压下体内瞬间狂涌的喜悦,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收敛好翻涌的情绪。
这一次,他要把她漂亮赢回自己身边。如果够幸运,说不定老天爷也会站出来帮他一把。
“以前你总说我不够浪漫、不够在乎你。”话题猛然一转,他不再追问令她冷汗直流的问题。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晴黛依然没有看向他,这几个字像从喉咙底处发出的咕哝。
“是呀,薛小姐。”阙石狱松开手,站起身走向自己宽大的办公桌,转身直视着她。
过去的事情?
他双手插进裤袋,悄然握成坚硬的拳头。
是不是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他可没她那么确定。
以前他没做到的、忽略的,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她能够再次回到他身边,他会好好弥补以前对她的冷落。
不过前提是他得先从她口中逼出真心话,然后紧咬着那些话不放,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两人离婚时,她对他提出不要再碰面、不要再联络这样残忍的要求;原本他已经彻底绝望,没想到前些日子他喝醉时,她居然愿意过来领他回家,甚至还因此发生一夜情……
这在他心底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心里依然对他有情,否则不会在大冷天出门去找他,更不会被他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