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直到失去,才开始学会珍惜。
以前他不懂为什么她老是要求去渔人码头走走,现在他则不懂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要求也做不到?
跟她离婚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体悟出一件事:事业成功,不等于人生成功;但婚姻失败,就等于人生失败。
他失去她,等于失去全世界,事业再成功也只是一个漂亮的空壳子,生活空虚得让人想逃……
“砰,砰,砰!”
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起来,是个躁进的杂碎。
当背后高壮身影很快超过他,擦肩而过时,两人快速互看一眼,彼此打量对方,评估谁手中握有比较多的胜算。
阙石狱冷眼盯着满身酒气的对方,和那双充血的混浊眼睛,他的淡定令对方有些惧畏。
但对方色心已起,正估量着他打不打算插手介入。
阙石狱不动声色,继续慢条斯理走着,希望对方最好能识相点到此为止。他正在旅行,如果眼底闯进肮脏事,他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突然,对方快步追上前方的女子,阙石狱知道对方已经做出决定。
果不其然,闷叫声在两秒钟后传进耳朵里。他皱了下眉头。
金发女人被硬拖进暗巷里,整个人被压在墙上,猥琐、微秃的意大利男人正对她上下其手。
被一手捂住嘴巴的金发女人面露惊恐,男人一手伸到她胸前,正打算蛮干,直接撕开她胸前衣物——
“这样不太好吧。”站在他们身后一步的距离,阙石狱说着标准的意大利文,懒洋洋的语调很是迷人。
冷静异常的嗓音,宛如一桶加了冰块的冷水从头倒下,被欲望遮蔽理智的男人硬生生抖颤了一下。
男人凶神恶煞地转过头,低吼了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内容大概是要他滚开跟这不关你的事之类,阙石狱没怎么仔细听。
跟一个醉鬼和只会对女人动手的家伙,他需要说什么?
见对方一只手还用力压在女人嘴上,他又皱了一下眉头,跨步向前,右掌抓着那只手,略微施力,直到对方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后,才冷着脸缓缓松开手。
“你要现在离开,还是等会再走?”阙石狱眼神冷静,语调冷静,让对方立亥陷入疑惑中。
他暗示地看眼巷子口,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等对方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立刻跑得不见踪影。
待对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后,阙石狱表示愿意陪女子走上一段路,就当是好人做到底。
最后,他们停在漂亮的独栋屋子前,门上一盏昏黄灯光打在她身上,漂亮的金发女人正感谢地盯着他,眼神晶亮。
阙石狱瞄眼她深邃立体的五官、象牙色的肌肤和迷人的深褐色眸子。他知道她是那种一出场,便会轻易吸引许多男人目光的女人。
“刚才真的很谢谢你。我叫莎宾娜,明天是周末……”从来不需要对男人主动提出邀请的莎宾娜,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地咽了咽,开口说话时,声音甚至还有点沙哑。“你明天还会在这里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谢谢你的邀请,但我今晚就会离开。”阙石狱站在房子的阶梯下方,双手插在裤袋里。
“回到老婆身边?”莎宾娜很快笑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他心脏猛然一缩。
“这是你给我的感觉。如果我说错了,我道歉。”
阙石狱摇摇头。“也许是吧。”
他抬手,做了一个告别的动作,转身离开,毫无眷恋。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莎宾娜在他身后大喊,感觉他因为她的话稍微停下脚步,心中顿时一喜。
但很快的,他又继续往前走。
莎宾娜眷恋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最终还是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不清楚他是哪里人,但这个男人的模样已经深深刻进她心底。
她好希望自己可以再见他一面……
飞机头等舱内,拥有意大利人漂亮五官的莎宾娜,看着窗外蓝天在上、白云在下的景色,胸中充塞着渴望与兴奋。
她终于要见到他了。
终于……
“请问需要什么?”空姐走到她身边,倾身,满脸亲切微笑。
“我需要毛毯和一杯伏特加。”莎宾娜快速说着。她一向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