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是魔桀!白束,你如果再纠缠我,我便不再放过你。”唐棣的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狠绝。
“你如果还不相信,那你便下令弑尽洛如花。若你体内有万魔尊崇的魔息,洛如花将为你灭绝。”
“好!”唐棣执扇于花间,眼神尽现凌厉,“洛如花听令,我命你们自我灭绝,从此寸土不复存,寸叶不复生,洛如花将永绝于世!”
话音一落,满城花杀,艳红如血的花蕾像一颗颗沉重的红泪,滴落入土,花谢叶残。萧条的花枝枯萎无踪,那触目可及的红色仿佛一场可笑的梦境。唐棣看着满目瞬间失却的色彩,握紧了拳头。
☆、蜀青衣
卷卷吹奏着银箫,本该是悲切的箫声却发出欢脱的声响,逗得桑叶上的蚕宝宝那白胖的身躯蹦跶不已。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伸手摘下一串桑葚放入嘴里,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他的蓝衣,他的脸庞。
“阿棣,我告诉你哦,我学会吹箫了,”卷卷以银箫遥指着碧落笑道:“等我找到你以后,我就吹箫给你听,然后你就随着我的箫声起舞,你说好不好啊?”
卷卷托着腮凝视着专注吃着桑叶的蚕宝宝,自言自语道:“可是你会跳的比这些蚕宝宝好吗?”她朝一条白胖的蚕伸出手去,突然一道阴影覆了下来,她抬起头。
“聂商!”她看清来人立马跳了起来,向他递出手中的银箫,“我已经学会吹箫了,为什么还是出不了这个空桑城啊?”
“因为你吹的还不够好。”聂商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箫,淡淡开口道。
“我吹的还不够好?”卷卷不高兴了,“我都让这些蚕宝宝听到箫声跳舞了,还想怎样啊?”
“它们会跳不一定是因为你的箫声动听,”他采下一片桑叶,将叶尖慢慢的压下,只见桑叶上的蚕宝宝先是努力向叶根爬去,然后像一只只白糯的汤圆跳到了另外的桑叶上,他淡淡道:“也可能是被逼无奈。”
卷卷:“……”
“跟我来。”聂商撑着银伞向桑林深处走去,卷卷没好气的跟在他后面,他走到那片看起来神秘莫测的桑林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很奇怪,我没有进去过,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卷卷再次来到这里,从她第一次看到这片桑林时好像就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是因为她无意中避开了这里,还是这片桑林有意的避着自己。
“这里就是空桑城的结界所在,在这片桑林的深处埋藏着至宝—-蜀青衣。”聂商望着桑林深处,微风从这里吹过,风声却不可寻觅,“通往桑林尽头的路上有沉睡的古蚕,唯有以箫声动之,方能一路无虞,待蜀青衣出世,结界自然就解除了,到那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会吹箫的人这么多,蜀青衣如果是至宝,怎么会留存在这里这么久啊?”卷卷不解问道,她一棵菜都被到处追杀了,何况是这么好的东西。
“空桑城常人不能踏进,城门那堵看似无形的屏障实际上是一堵音墙,大音希声,试图进入音希墙者,必被震断心脉而死。就算进来了,这片桑林的路随五音而变幻,且一路上皆有杂音侵扰心神,所以进去的人必须要抵御杂音的干扰,而且精通音律变幻,才能走到尽头。”聂商对她解释道,她却是满脸的迷茫。
“那我怎么没事啊?还有你和莫干城,你们不也是来去自如吗?”卷卷奇怪的看着他。
“我曾以水银灌耳,以抵御音希墙和桑间的杂音,但在最后一刻水银入心,倒地不起,被惊醒的古蚕逐出了空桑城。而魔帝,因为他是万魔臣服的魔帝,所以世间无处可将他拒之门外,只是这桑林深处的杂音必须要死生不入于心方可抵御,也许他因此也不能走尽桑林。”聂商若有似无的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卷卷:“而你是卷耳菜,声入于耳方能入于心,因此桑林里的杂音于你,充耳不闻,也许只有你才能走遍这片桑林。”
卷卷一愣一愣的听了半天,努力的思考着他的话,这么说来,莫干城说只有她办得到,因为她是卷耳菜,所以她听得见这些自然好音,桑林里的杂音不入于心,可是她不通音律,所以莫干城就让她学会吹箫。可是为什么莫干城要让自己得到蜀青衣呢?卷卷又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