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看见唐老爷如此悲痛,恻隐之心大作,摇头叹息道:“医者父母心,唐老爷的悲痛我们感同身受啊。”王大夫点头捻须不住叹息。
邢捕头看着这无比和谐各种悲痛的三人,自己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脸色大黑,一声大喝道:“够了!张大夫,王大夫,我问你们,唐少爷的房间里可有异常?”
张大夫摇头叹息道:“邢捕头,唐少爷虽然身染奇疾,但我们一样同为血肉之躯,你怎可因此视他为异常呢?”王大夫点头捻须道:“唐少爷屋内陈设整齐,书籍满架,可见其并未因此顽疾而有任何厌世之心,如此毅力,如此达观,真是令老身汗颜啊。”
邢捕头此时的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自己刚开始那么信心满满到头来只是闹了一场笑话,不觉又羞又气,勉强说道:“唐老爷,今日多有打扰,还望恕罪,告辞了。
”唐老爷此刻正扶额做悲痛状,丝毫不理睬他。邢捕头碰了个软钉子,又不好发作,转头大喝一声:“走!”,带着来人快速离开了唐府。
唐老爷鄙视着他的背影远去,起身向唐棣的房间走去。结果刚到门口就传来唐棣的嘶吼:“蒲卷卷,你给我站住!”
接着一团绿色的东西就向他扑来,“哎呀,撞到什么东西了?”卷卷抬起头,看到一张慈祥的老脸,开口问道:“你是?”
唐棣看见他爹进来了,于是停下动作,有些气喘的唤道:“爹。”桃子坐在桌前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他还是很开心有人帮他整治卷卷的,阿李也看明白了这两人一见面就消停不下来,也就不去管他们,和桃子两人悠闲的喝着茶。
此时看见唐老爷来了,便知外面官差都走了,两人起身,唤道:“唐老爷。”
唐老爷看到唐棣此时虽然略有些气喘,但是面色红润更胜往常,心中自是欣喜,更加坚定了让唐棣跟他们三人一起旅行的想法。
唐老爷朝阿李和桃子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正在看着他的卷卷,慈祥笑道:“你就是仙草姑娘?”
卷卷点点头,冲他甜甜笑道:“你笑起来真像我爷爷。”
唐老爷哈哈大笑,亲切的摸着卷卷的头。
唐棣略有不悦,说道:“蒲卷卷,这是我爹。”
唐老爷摆手道:“无妨,我和仙草姑娘这是一见如故。”卷卷有些别扭说道:“唐老爷,别叫我仙草姑娘了,叫我卷卷吧。”
唐老说道:“好,那你也不许叫我唐老爷,叫我爷爷吧。”
卷卷连忙摆手道:“不行啊,我已经有爷爷了。”
唐老爷说:“那,你就叫我唐爷爷,怎么样?”
卷卷笑了唤道:“唐爷爷。”阿李看着这两人,脸上淡淡笑着。桃子看着唐老爷,脸上神情有些落寞。卷卷看见了,把桃子拉了过来,对唐老说:“唐爷爷,这是我弟弟,他可以叫你爷爷吗?”桃子挣脱开卷卷的手,生气的说道:“谁说我要认爷爷了?”唐老把桃子拉进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背说道:“好孩子,这么小就经历这种事心里一定很难过吧。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忍着了,有唐爷爷在呢。”
桃子把头埋在了唐老的怀里,不挣扎也不说话,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可是渐渐的,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趴在唐老的怀里轻轻啜泣起来。卷卷摸摸桃子的头发,结果一个没忍住,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阿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感谢唐老爷在这个时候能关心他们,但是大哭一场她却不需要。
唐棣看着眼前爷慈孙孝的画面,觉得奇怪又别扭,可是当他看到卷卷的眼泪,一下子没了整治她的兴致。他坐到桌前,若无其事的在旁饮茶。
邢捕头离开唐府,直朝衙门而来。
“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守着!”他对捕快们喝道,自己径直走到衙堂后边,转动桌案边的一盆君子兰,只见书架向两侧分开,现出约一扇门大小的黑洞,里面似乎别有洞天。
邢捕头走了进去,下了一条长长的楼梯,视线很暗看不分明,他差点摔了一跤,骂道:“死贪官,整个又长又暗的楼梯怎么不摔死你。”
这里是宁阳镇的县令,现在应该说是前县令为了存放那些中饱私囊,藏污纳垢的钱财所修的金库。
昨晚一批穿着黑衣的奇怪的人来到衙门,要求县令为他们找最近镇上出没的陌生人。县令看这伙人不像善茬,唯恐是黑帮日后寻仇,便不肯帮他们办事,结果被他们的其中一个当场干脆利落的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