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觉得自己已经说中了他的要害,他应该是叹气然后向我讲述一段朝政上的腥风血雨。但是我错了,苏风华本来就是个面瘫加口残,更何况,他与我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言乱语?”他竟然有些讥诮地翘起了嘴角,嘲笑一般地看着我,“若你是想问我对霁云是否有爱,我觉得没有告诉你的理由。你不过一只救了我兄妹二人的猫妖。何况,舍妹的伤本应你而起,而我,那天也本不用你横插一手。你只需要在府上好好调理身子,其他的事,你无须多管。”
虽然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苏风华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心里如同淌血一般,此时我才知道他与苏夕鸾真的是亲兄妹。从苏夕鸾口中已经听得过这么一席伤人的话,那时我只有愤怒。而从他口中说出,心里像是被利针刺了个遍,千疮百孔。眼泪毫不争气刷拉拉夺眶而出,几近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看着他冷漠又从容的表情,心想如今在他面前的我不过一只跳梁小丑。于他而言,我不过一只被他救回来的猫妖。他如客人一般待我,便意味着我也不能任意过问他的家事。然而……他真的是尧光么,即便是忘却了所有的前世,却怎么能忘记那段将他推入轮回的爱情?
他越是冷漠,我越是心中怄气。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声音已经近乎沙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倚在他怀里,开始使劲地蹭。我不管了,此时的面子已经丢到了天边索性什么都不要了。面前这个男子我多爱啊,天上地下不管他投生去了哪里,我也定然追随而去寻找。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依然是我的尧光啊。
“放开。”他并未拉扯我,就像是极不愿意碰我,只是厉声斥责。
我才不怕,就是不放开,一边蹭一边还在嘴中沙哑地叫嚣道:“你是我的尧光啊,你怎么可以爱别人?梅花树下你我二人既然有了承诺,你怎能叛了那皇天后土和苍茫雪海之间的承诺!”
他的表情很是不耐烦,我抬头仰视着他,知道也许他接下来便是要强行将我拉开。我一时情急,不知道是不是原始的□□作祟,索性再一次心一横脚一跺,便把嘴凑了上去。
曾经我看到过一个女子的故事,说她敢爱敢恨。爱的时候那人就是他的天下,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不爱的时候即便是那人是跪着哭着求她,也得不到她半眼的怜悯。
我现在的心境,便仿若那故事中的女子,我深深看着这个男人,他就是我的天下。我这么喜欢他,主动亲一下,有什么好稀奇的?
当我触碰到那两瓣柔软之时,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唇齿紧闭,容不得我丝毫的侵犯。然而在与他肌肤接触的同时,我却能感受他强烈的来自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我知他其实并不厌烦我的亲吻,不过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我的内心被深深触碰,便加大了力度,使劲想要撬开他的嘴唇。然而不管我又是舔又是咬,他就是不肯妥协。
我心里便一阵羞,羞得我满脸通红。我都已经作践自己到如此地步了,他却将我仅剩的一点自尊心揉碎了扔在地上踩,半点情面也不给我留下。
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停下了动作,张开眼睛看他,发现他黑不见底的瞳仁里面突然多了些许迷离和欲望。我才不过离开他的嘴唇一寸,他的眸子突然像着了火,盯得我一动不敢动。猛地,只感觉到腰上一软,一只大力的手便将我圈禁在了怀里,随而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伏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身体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喷薄而出。
他像是懊恼不已,俯身将我仔仔细细盯着。我只觉得自己羞得不得了,哪里还敢与他直视。也许亲他触碰到了他的禁忌,才让他如此恼火。
然而,正当我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我扭过头,便看见那一袭素衣站在门口,迷茫地不知所措。我大为心惊,心想不好,我和苏风华这姿势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在这厅堂里苟合了。虽然我明摆着是要抢她的男人,但是我却是要名正言顺地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不是靠这般的误会。我真是迷糊了脑袋,这般夜里怎地还往别人房里闯,竟然忘了沈霁云本就与苏风华是夫妻,当然是住在一起。
沈霁云怔怔望了我们好久,苏风华也不说话也不动,反而是我替他二人焦急,慌忙想要支起身子解释,而身前之人的力气着实大得惊人,不由我半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