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听怎么下流啊。
果不其然,苏风华伏在我身上愣了一下,笑道:“那就试试那药起不起作用。”我心中暗暗悔过不该在这不恰当的时候来打扰他夫妻二人,我猜想这原本被压在下面的人应该是沈霁云吧。
我还在走神的时候,苏风华已经轻车驾熟地掀开我的衣摆,我浑身唰地一下变得滚烫,不自觉地想起了在逐鹿山洞里的情形。若那时的苏风华是病得昏昏沉沉的我尚且可以原谅的话,现在的他可完完全全是个没事儿人啊难道要让我委曲求全么。
“你起来——”我话未说话,便被他强势的攻占了唇舌。我心里有气,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连尧光都没碰过,这几月里却接二连三被此人摸了又摸,亲了又亲。我挣扎着避开他的亲吻,他便转而向下延展,流连我的脖子,弄得一阵酥麻。我冷哼了一声,沙哑道:“起来!”
他缓而停了下来,抬起来凝视着我,彼时我二人的距离,近到我可以从他深黑的眸子里看到我怅惘若失的表情。他无谓地偏了下头,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侧过头,不看他,“是我认错了人。”
“错在你,不在我。”他淡然回应,随即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我全身禁锢起来。
我动弹不得,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这无法抗争的结果却极大的惹怒了我。几千年来,倒还没有哪个人敢对我放肆到如此地步,何况他只不过一个和我毫无瓜葛的凡人而已。
“放肆。”我不由吐出了这个几乎从未说过的词语,体内渐渐便运起了气。好歹也修炼了两千年的术法,对付此等凡界之人简直轻而易举。
他毫无察觉到我的反抗,那一点即燃的□□让我对自己羞愧不已。他怎能如此!明明知道尧光于我有何等重要,却……我本不忍心伤他,但若继续下去,我便怕自己已提不起力气。
一个白光,苏风华踉跄地跌落下床。而在同一时候,房门却被破空闯开,三个男子手持佛珠拥了进来,喊道:“公子——”
苏风华抬手轻抚了一下嘴角若隐若现的血迹,向那几人摆了摆手,“出去。”
我坐在床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定了身,直到那三人退出去,我才得以动弹。而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跳下床直直走到苏风华的跟前站定,然后极有气势地给了他一耳光。第二件事,便是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他用舌头舔舔血,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我以为你会欢喜我这么做,毕竟我们就只差最后一步了不是么?”
我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又给了他一耳光,几千年来我这还是头一回甩人两个耳刮子,“若你是要找人来试试看行不行,你那老婆你那小妾还有一堆黄花闺女排队等着,别在本姑娘身上打主意。以前是我认错了人,现在我看得十分明朗。所以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咱们就此别过。”
我噼里啪啦一阵说完,不敢看他的神色,直接跳窗户走人。我已说得如此明白,他该不会让降魔者来追我吧。反正无论如何我不能再回那个让我迷惑的地方,临走之前我在桌上给苏夕鸾留了一封信,大致是感谢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云云。然而在我真正踏出镇国公府的那一刻,我又陷入了另外的迷惘,去找怀霜么?我做不到。一是心里尚自还没缓过神来,二是深宫大院可不比镇国公府,那降魔者多得让我招架不住。去找胡余老儿么?不行。灌湘兴许还不知道我从幻境里出了来,不能自投罗网。虽然这个仇我已经给记上了,将来一定悉数还给他。去找棠梨么?但是棠梨已经好几日没了音信,她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按着我这方向感,与其我去找她不如等着她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现在心里真的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啥,不知来处,没有归途。是的,我想起了未无涯。
找到无涯的时候他正在树上晒太阳,冬日里的阳光异常柔和温暖。我捡了个石头子朝他扔过去,他闭着眼睛抬手就接住了,自顾自笑了起来,“那男人欺负你了?”
“哪有。”我撇撇嘴,“这次可是我扇了他两个耳光然后逃出来了呢。”
“所以你是来这里向我炫耀你有多厉害么?”他坐了起来,冲着我傻傻地笑。
我垂下了头,甚为无奈,“不是,我是来求你收留我不被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