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听到自己说道:“……对不起,旻哥,是我抢……了她的……王妃之位,这……本就……是……她……的。”
“你害本王的王妃与孩儿在外流落千年,欺瞒本王上千年,其罪当诛。月华,从现在起,你与本王不再有任何关系。”
“不,不,”月华突然发现自己已恢复正常,扑上去要拉旻书,“旻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王妃。”难堪丢脸固然可怕万分,他的抛弃才是她最难以承受的。
旻书身体一晃躲开她。月华站定回身,空中出现了雪歌的幻影。
旻书道:“还记得他吗?这个用性命来爱你的人?”
月华紧抿嘴唇,手悬在半空不知该伸向雪歌的虚影还是伸向旻书。
丹灵从一旁走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小白瓶。
月华心中惊恼更甚,再看那瓶更是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抱紧自己。娇俏的脸上挂着泪珠,纤弱的姿态娇柔不胜,完全是一副惹人生怜的模样,令在场许多人为她心生不忍。
夜心轻叹了一声。即使已明白所有的一切心里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哎……
丹灵原本恨极了她,可是看见她那副样子心软了,狠不下心去揭露真相。旻书招手把她隔空拉入怀中,拿过小白瓶揭开盖子。
锦竺的魂魄从瓶中出来,周围顿时炸开了。
“师父……”
“师父……”
“师祖……”
“月华,你怎会如此狠绝?你可知你不只是杀了我,也是杀了自己害了雪歌……”锦竺有怨有恨,可是话语里饱含更多的还是痛心。
月华只看了锦竺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旻书。他不知道吗,他的欢喜冷拒间自己就是天堂地狱,他的厌弃与不爱对自己已是凌迟。这样都嫌不够?他还要打算在如许多的门人面前将自己逼到怎样难堪的境地?
“你明明轻易就可以杀了我,为何不?”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旻书毫不怜惜地递给她一个厌弃的眼神,唤道:“初春。”
初春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指着月华道:“当日你为何要以我百灵一族相胁,逼我诬指婉妃娘娘为凶手?是要替你背罪吗?”
旻书长袖一挥,面前的桌上出现了三个药瓶,问道:“你给我父皇吃的是什么?”
月华走近几步,伸手拿起一瓶,冷笑道:“就是这个,药炼制得还不错吧!”她已知结局已成定数。她已不在意其它,只在意他还会做什么。
她的冷漠泰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整个药阁的人都记得她平日里宽和待人,温婉优雅,谁能想到她能阴毒阴狠至此。
旻书眼中闪过狠辣戾气。他将药瓶递给丹灵道:“去把这些放到该放的地方。”
“嗯?”丹灵不明白他的意思。
旻书凑到她的耳边细语道:“密藏史,这些不该送入密藏室吗?”
丹灵明明知道不急在这一刻,还是不自觉地选择听他的话走出人群。
月华道:“你想要怎么对我?”
“你觉得呢?”
“我……我……”月华的眼泪滑落下来,满腹绝望与心酸,“我只是因为爱你,只是因为爱你……只求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怜爱……过万年的守候,千年的夫妻,难道换不来你心里一点点的位置吗?”不是要乞求只是太不甘!
旻书冷笑。
月华的深情言语与凄楚容色实在是打动人心,让不少人几乎忘记了她所做的恶事,甚至生出悲悯之心。
旻书冷哼:“是吗?这千年你与本王是夫妻吗?”
月华面如死灰,旻书的另几位除夜心以外的妃子也都隐露凄苦之色。不过旻书接下来的话倒没有继续令这几位妃子难堪,只是更出月华的意料。
“你真的有喜欢过本王吗?因为爱本王便给本王服下紫荼?”
场中一片唏嘘。
“那……”月华无法去辩驳。
旻书一步步逼近她,道:“那高垚又是怎么回事?新婚之日你就与他私自见面你当本王不知?你与他情深似海,暗通款曲,你以为本王不知?”
“冤枉啊……”月华悲呼,在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