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凌空飞了小半日,眼看就要到了宫城所在,身后传来异响,丹灵回头见两大将军领着一队人远远跟来。她暗思,离大哥定不愿部属看见他此时的模样,再则他做神皇只短短千年,根基未实,若有人趁机生事倒是大险,立时造了个隐身结界将自己与离君遮蔽起来。
又飞了一阵,到了皇城,城中禁制极多,守卫森严。离君不能显身,丹灵更无力硬闯,立足宫门前,咬牙想办法。离君轻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腰间。丹灵探手在他腰间一摸,摸出一块腰牌,心中欢喜,也不显身,作法让腰牌飞出隐身结界,在前开路。各处守卫见了腰牌,均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让道。
☆、养伤
丹灵是第一次来这儿,也不识路,离君便用眼色指引方向。两人兜兜转转,进了一座银色宫瓦,黑色宫墙的恢宏大殿。丹灵一路扶他步入内室,后又穿墙而过,接着穿过好几重她也未曾见过的古老结界,到了一处绿莹莹的虚空之景。丹灵扶他坐到一处看不出虚实的平台之上。
“不要走开!”离君吐出四字,深望她一眼,随即盘腿坐好。丹灵连连点头。离君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方闭目疗伤。丹灵担忧地坐在一旁看他,一时担心他的伤势,一时想起宝宝,一时又悬心灵脉安全,真真是如坐针毡。她本也是大伤初愈,不久就支撑不住,无法,只好强按性子打坐恢复元气。
虚空之内不知时日,丹灵几次醒转见离君都是“老僧入定”,好在他的气色一次比一次转好,她也可以少些担心。只不过,时间过得越久她也越发焦虑,数度想悄悄离开先回吟丘山去看护灵脉,又不能违了“不要走开”的承诺,于是只能数度说服自己,等等,再等等。又不知过了多久,离君的焦黑之色已去,恢复了往日淡然俊气的模样,接着他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丹灵大喜,急急地问道:“离大哥,怎么样了?全好了?”说着,要替他把脉。离君轻轻避开,反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了握,算是安慰。丹灵心知他若痊愈,定不会阻止自己把脉,不过见他状态不错,心里也放下大半担忧。离君从怀里取出一团小小光球,光团缓缓变大,内里躺着的正是宝宝。丹灵欣喜不已,接过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宝宝,想娘亲了吗?……离大哥,我就知道是你带走她了。”
离君叹道:“还好没事!”他这些日子一直不得机会好好安置她,反不得已带在身边屡受危险,实在又是愧责又是痛惜。
丹灵道:“让你悬心了!”
离君自顾自地俯身安置一并带来的半张石床,半晌说道:“这里很安全,宝宝以后必须留下。”
“嗯……知道了。宝宝在这儿我放心。”丹灵也清楚吟丘山已不在安全,现在只能同意。亲了亲宝宝,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看向离君,道:“离大哥,若是他日我有……”
“有我在,她能奈你何!”离君说完,又生出愧意,“这次……”
“离大哥……”丹灵拉住他的衣袖,满眼感激之情。离君收了愧疚之色。丹灵又道:“天意难测,以后谁也预料不到的!你身兼神魔阁与魔界重任,万一有顾及不上的时候呢?只要你还活着,我倒不怕自己死了。其实若是没了我,你要做任何事不都容易了?心哥哥的仇也可以报了……”
“好了!”离君低声喝止。
“离大哥,我也只是说说。我怎甘心轻易就死……”
离君沉脸质问道:“那,金雷刑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去求他。”
“脸皮倒是够厚!”离君气恼之下出言挖苦她。丹灵苦笑,没半分受辱之意。离君又道:“他便要你受金雷刑才肯出手?”丹灵摇头,将经过大略讲了一下。
“他怎就不看遍迷藏!哼,哼,那几条灵脉真就胜过了你的性命?”离君反反复复转了好几次身子,才继续说道:“是,我不巧去了幽宁山,更不巧所有传音符都叫恶兽给打掉了,一时回不了你消息。可是你的法力不行,你便真的不知道?逸心……逸心是怎么死的?你当你强过他了?你等不了我,大不了以后再另寻灵脉,只有一直活着才能亲眼看到报仇的那一天,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就算你舍弃不下,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