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一切是非恩怨,今日一齐了结吧。”
我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说话似乎突然变得还真有些上神的韵味了,颜玉脸色一凝,眼神突然变得深寒,弹指捏诀,我和月辰同时指向颜玉,他在昨天本也就被月辰伤了,如今哪里能是我们联手的对手,几乎只是几个瞬间,他已单膝跪倒在地,我捏诀化剑指向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叫声。
“凌萝,把我交给我吧。”
我还未转身,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白衣仙子,玉逸眼中一片悲凄,我一怔,如今,我已经有了那一世的记忆,那时的玉逸还是年华姣好的花族仙子,明媚如虹,对元境的月辰上神一见倾心,无奈月辰却似乎是已经心有所属,任玉逸如何追随也不为所动,玉逸一气之下嫁了花神。如今我才知道,月辰又何尝不是玉逸呢,他也是爱上了心有所属的人。
想起玉逸那次到魔界把我从颜玉宫里救走的事,我看了看地上的颜玉,对玉逸微微一笑,拉着月辰转身离开。
我到了天帝面前,还没说话,天帝已经看向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心中明了,淡然一笑,拉着月辰踩云朝天界飞去。
“果儿……”
月辰叫我,我不待他再问,转头看了看后面的魔界天地,把头轻轻的靠在他胸前。
“月辰,我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凌萝了,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月圆了,今天是阴年阴月阴日,届时魔界灵气大盛,天界将彻底沦陷。”
月辰的手心已经微微湿润,心跳也慢慢加速,我伸出手环住他,另一只手拉了他的手贴上我的小腹。
“你放心,我再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孩儿的事,也绝不会离开你。夫君,我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月辰身子一抖,紧紧的抱住也我,声音却是沉沉的鼻音。
“可是,泉源……只有你的血才……”
我微微一笑,心底酸痛。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守着我才可以,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的仙子眉来眼去,不对,是不准看任何别的仙子,除了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不然,我就永远也不原谅你了。”
说到最后,我已经有些哽咽,悄悄的往他胸前贴了贴,把眼泪擦在他衣服上,如今要泉源再生,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了。我才怀了孩子半年,这仙胎和凡胎不同,要看孩子在腹中的生长情况,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三五年或者更久,而如今,即不损伤孩子又能恢复泉源的方法,只有我在泉源产子了。
直到我们站在泉源前面,月辰才开口说话。
“果儿……”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让我别这样做,因为,我这样强行把孩子提前送出体外,孩子倒没什么,只是得让他在泉源里面继续生长直到自然醒来就可以,而我,因为强行逆行天意,不光是会极度伤害身体,元神也同时会被自然灵力反噬,轻的是陷入昏迷,更有可能是从此都不再醒来。
我猛然扑进月辰怀里,双手环住他踮起脚吻住他的唇,他先是一怔,继而开始回应,直到我们嘴里全是两个人的泪水,我慢慢松开他,深吸一口气。
“夫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再也无法醒来……你……不要等我,就把我放在泉源里吧,那是我父亲的血所化成,还有,也可以一直这样留在你身边……你……,再找个合适的仙子……”
月辰几次想说话却被我用手捂着他的唇,听到这里,他猛然抓住我的手,眼里一片凄然。
“果儿,你曾问我难道我不懂你的心,现在,你要我问你这句话吗?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你做那件事,但是,你听着,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你再次睁开眼睛,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一个人,果儿,我等着你,永远永远。”
再无需更多的言语,我定定的看着他,尽管早已将他的样子铭刻在心,我的月辰,我一定会实现诺言,永远陪在你身边。
念诀分开元湖水,泉源出现在眼前,那一小汪碧水中,有我生父的心尖血,还有若的精魂,现在,我即将把自己的心尖血一起排入那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月辰,他一身血衣立于湖边,长发随风飞舞,眼里是深深的痛。
我三指反手捏指成兰,口中念诀,只觉得腹中一痛,一刻钟后,心血凝成,随着腹中一空,伴着我那孩儿一起落入泉源,我两手软软的垂下,只感觉意识快速的流失,闭上眼睛的一刻,只看见天空落花如雨,片片皆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