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阁外,春尽,桃花散,只剩柳丝缠绕风中,深冬梅花已埋雪里,融进土里……篱落素素,微风不解情缘,长恨不去。
摊开那方手帕,角落绣着红梅数枝,有言附曰:宁落成泥碾作尘。最是流年成棘,扎在心间。
犹记得就是这手帕,包着那梅花簪子,执手奉上,风卷一角,瞥见梅花成玉。
话说攸桐飞离了来仪阁之后,没有回客栈,倒是在来仪阁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要了杯清茶,坐等着苌楚。
苌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仪阁的时候,前方飞来一根钢针,被他一指打断,望向飞针来的方向,恰见攸桐手执茶杯,对自己盈盈一笑。
遂走过去说到:“内力不够哦!”手里放着刚才断成两截的钢针。
“当然不如你咯!”攸桐示意他坐下。
“真是稀奇,你会等我。”记得以前一起出来替师父办事,她都是跑得最快的,而且还是逃跑的跑。
“我这不是想看你会带几个姑娘回去啊?”
“一个没带!是不是很讶异?”苌楚摊手,表明自己身无旁物。
“不!不,兴许是没找到你中意的。”她绝对不会觉得对面这个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人会真的会不沾任何桃红柳绿。
“你要非这样说,我也不否认。”
攸桐附在苌楚耳边说了一句:“我有发现。”
苌楚回曰:“我也有。”
两人眼神对视,都明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回客栈说,这里人多眼杂,说走便走,轻功上脚,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场讨论和消息交流,两个人都显得很兴奋。
“这次又是我赢了。”攸桐坐在窗台上,看着不远处的苌楚招手。
有段时间没和这丫头比轻功了,她似乎比以前还快了啊,真是怪胎一个。
“在下认输。”
虽然听苌楚这样说,攸桐奇怪,自己竟没有任何成就感,难道说是因为这是自己唯一擅长的,所以才找不到成就感?
“进来啊!”苌楚已经率先进屋子里去了,攸桐随后从窗户上落下。
“我先说!”攸桐和苌楚异口同声地说到。
“好吧,你先说!”苌楚让步。
攸桐神秘一笑,长袖一摆,手中出现一个簪子,白玉一般,上有梅花刻,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簪子上的血迹。
“且看!来仪阁有血案哦。”虽然只是一只簪子,但是攸桐推断后觉得很可能来仪阁出了人命,只是却没人知道,因为尸体收拾得很迅速,但是百密一疏,留下了一只带血的簪子,所以今日才会有人来寻。
第20章 二十、江上箫声断
夜晚,二更天,江上。
游丝软系,落絮轻飘,浮香小榭,微风铺面,卷起一帘薄纱。
乌篷船摇晃,夜色朦胧里,灯光明灭,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从里面探出一个人,手执玉杯,杯已空,望着远方,江上无人,只留红灯寂寞成行。
立时,忽传来箫声一阵,未等他细听,就断了,远处飘来一只船,不觉一惊,本以为这夜快深,只有自己会有这般情致,来泛舟江上,醉酒……不歌。
船近了,一看,是攸桐,一身白衣,老实讲,他觉得攸桐着白衣不如着其他颜色好看,她那么明媚的人,怎能用一身白掩去一身的灵动气息呢。
“嘿!竟然是你啊!”攸桐向他招手。
“是啊!二位入夜不眠,不会是为了来陪我看夜景吧。”逸辰安笑道。
“你觉得可能吗?”攸桐挑眉。
“看来是有事了啊。”逸辰安放下纱帘,准备不打扰,只留下纱帘上晃动的影子,那是逸辰安在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船调转方向,苌楚挥浆,攸桐还在四处张望。
“奇了怪了,箫声明明就在这边……”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攸桐指向岸边。
一会儿,苌楚道:“真是怪哉啊,这时辰,大伙都快入睡了,逸辰安竟还在这儿。”
“是奇怪,不过,管他呢,他估计是打算在船上过夜了吧!”
“而且这次,就他一个人。”
攸桐一听,一脸鄙夷:“你这是想他身边的那四位姐姐了么?”
“你猜。”
攸桐没再答话,江岸上,酒家阁楼,有红灯笼几排,艳红在黑夜里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