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在看清铭帝惊骇的表情后,娇笑着,舞向空中。
在场之人,看到朵颜此举,都恐惧的想,若是那金簪此时,削的不是木头是人头的话,那会是怎样?
只这么开了一个头,便不敢再细想,太可怕,太可怕!
只一招,朵颜已震摄全场。
那些本来还对朵颜不屑一顾想找机会折辱朵颜的宫妃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敢紧的打消了心中计划。
朵颜此时握着那把木剑,冷冷看向铭帝。
一阵冷风如同哭声一样呼啸而过。似在用刀刻过铭帝的心,风吹动了朵颜的秀发,如同波浪翻滚汹涌。
风亦吹起了朵颜的一袭嫩黄薄衣,像缠着线的风筝随风轻轻摆动。
朵颜开始舞剑了,剑式强中带柔,飞舞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如蝶。
她的身子不停地起起斜斜。风越来越大,朵颜的剑式已变成强中带刚。朵颜终于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剑尖直指铭帝面门,如魅如冷。
众人大惊失色,而朵颜的剑尖却在离铭帝不远之处,生生停住,剑落,朵颜清冷而望。
娇俏道:“皇上,别怕,木剑而已!臣妾怎敢伤了皇上?”
铭帝脸色青紫,指着朵颜的如花的笑颜就要发怒,一阵悠扬的萧声,适时而起,那婉转的萧音,似有魔力一般,瞬间抚平了铭帝心中的戾气。
朵颜清亮的美目,看向那萧声发出的地方,那一袭白衣,不是太子又是谁?
是啊,这般有着影响力的萧声,除了他,还有谁人能奏出呢?
突而,朵颜拨地而起,和着太子的萧声,手腕急转着,在空中舞出一朵朵炫丽剑花,迷乱了众人的眼。
太子萧君彻没有回望朵颜的身姿,只是闭目吹萧,神似潇洒,状如谪仙。
朵颜的剑舞和着他的萧声,对众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感官上的极致享受。
于是,大家都忘记了朵颜的鲁莽,忘记了铭帝的怒气,只是静静的随着朵颜的一招一式而目不转睛。
当朵颜旋转身姿,最后一招刺出后,回旋定身之时,场内一片寂静,众人都还沉静在那动人的旋律之中。
一人带头起身,拍掌声声,终于惊醒了众人,而后是震天的喝彩,让铭帝责罚的话语,再一次被逼回了肚里。
他黑着脸看着,笑意盈盈的朵颜,亲手将那地上的外衫拾起,披在了她的身上:“爱妃,小心受凉!”
这看似普通的动作,在官员眼中,是铭帝对朵颜的宠爱,在后妃眼中,便是刺激。
铭帝这是要把她一步步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让她即使不能受罚,也要被众妃所排挤,而后,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永无翻身之地。
朵颜淡淡一笑:“谢皇上,臣妾自己来。”
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铭帝的接触,在朵颜的心中,铭帝只会让她恶心。
她披着衣裳却没有再穿上,只因,她刚才一举已是不适。
若是此时,再当场穿衣,那只会更让铭帝恨怒,所以,此时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了铭帝的身侧,而铭帝的另一侧,皇后的脸上已然郁结成冰。
在她眼中,朵颜此时,已与那青楼女子无二,竟要与她齐齐坐在铭帝的身边,端的是让她觉得丢脸。
但,她深知朵颜的背景,自己的儿子凌晔更是对她一片深情,所以,她暂时只能忍耐再忍耐了。
而此时,连国太子裴潋晨眼中的欣赏之意,已愈见明显,铭帝此时看着他那痴望的神情,心中又生出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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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宴也不知得多时方能结束,朵颜实在呆不下去,便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早早的回了清淑宫休息。
岂料,夜半时分,铭帝那儿又来了消息,说是宣剑贵妃侍寝。
朵颜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恨恨的看着那来传旨的小公公,道:“小公公为何通传得这么迟?”
那小公公显然也是知道这剑贵妃动了真怒,心中哀叹,谁不愿服侍皇上啊?
这剑贵妃倒真是跟那些个主子们不一样,这多好的事儿啊,还生气?
于是颤颤微微的说:“回贵妃娘娘,今日个皇上本不打算宣哪宫的主子侍寝的,但晚宴过后皇上又改了主意,常青公公这才吩咐奴才前来通传。”
朵颜自知为难这小公公没有意义,于是,便又温和道:“有劳公公,待本宫准备一下,这便随公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