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样的朵云,朵颜已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她说什么,自己便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声,敷衍着。
用过午膳后,朵颜已然再坐不住想要离开,但,又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便没有兴致。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突而响起,朵颜霎时乱了心神,她紧张的看着朵云和云详,急道:“二姐,我是否该避一下。”
“去屏风后面吧,那儿是本宫换衣的地方,皇上该不会注意的。”
朵颜听罢,点点头,二话不说,就闪进了屏风后,还顺手抄起一些衣物挡在了如纱的屏风上面。
“云详,来了竟然也不叫上朕?”
闻言,云详只是笑:“皇上,微臣来看看贵妃娘娘。”
“嗯!早该来了,朕等你了许久。”
这声许久在朵颜听来顿觉可笑,他倒是等云详来做什么?
云详和朵云的关系,萧君彻是知道的,不但不生气,难道还要纵容?
“皇上,您有事吩咐,为何不早讲啊,微臣……”
摆了摆手,示意云详不要再说下去:“这事啊,朕想等你想通了,现在你来了,看样子是想通了。”
“皇上,何意?”
萧君彻没有说话,只是朝朵云招了招手,朵云心内一喜,靠了过来,尚未行至萧君彻身边,却听得他又说:“早该把云儿还给你了,可是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一直没有提及。现在,既然你主动来看云儿,想必还是余情未了,朕也可以放心的把云儿还给你了。”
如遭雷击,朵云与云详一个惊恐,一个惊讶。
云详刚想拒绝,却听到朵云凄厉一声:“皇上,您不要云儿了?”
“云儿,朕是为你好,云详你还信不过么?”
“皇上,就算是你想这么做,也不能啊,臣妾与云详是姐弟。”
萧君彻一笑:“是不是,你们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可是世人不这么想。”
又笑了,萧君彻却是说:“所以,当年,朕给你改名云奴,再不是上官朵云,你与云详亦不用看世人眼色过活。”
“所以,皇上早就计划好了是么?”
朵云苦笑,却是心冷如冰。
“是啊,早就计划好了,朕是天子,怎可夺人所好。”
萧君彻的话,听起来那么的顺耳,可是为何句句锥心,朵云泪落,却仍旧不甘的问:“所以,皇上从不碰臣妾,亦是为了今日?”
这样的一句话,却同时让殿内的云详以及屏风后的朵颜吃了一惊,萧君彻竟然对云详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看得起他。
“是。”
一个字,如一把刀,朵云凄厉长笑,泪落纷纷,末了,却是突然拨下头上金钗,用力刺向心口。
虽然萧君彻眼疾手快,挡了一下,却仍旧刺入了朵云腹中,只是并未伤及要害,可血仍旧流了一地。
“快,传太医。”
听着殿中一片混乱的声音,朵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隔着屏风,朵颜看不清朵云的伤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想出去,却又不愿见萧君彻,朵颜咬着下唇,良久,终于还是抵不住亲情,奔了出去。
心想着,她现在云刀,想必,萧君彻也认不出她来。
没有人来去找太医,因为,云详就是最好的太医了,还要找谁?
可朵云却坚持不肯让云详诊治,云详见状,心痛得没有恨不能自己代替朵云,他冲上前来,指着朵云的鼻子就骂:“你这是要干嘛?就算是赌气也不是这么个赌法。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了我,我也绝不会勉强你,可是你若是还这么闹,是想让大家都心疼死么?”
朵云的泪,急速的落地,她抖动着因失血而泛白的唇,难过道:“有谁会心疼我,有谁会?你不必帮我治伤,让我死了的好。”
“在你眼中,就只有皇上是人是吗?爹娘兄妹在你眼中毫无份量是吗?那么,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的人,皇上为何要喜欢你?”
这话说得极重,朵云也有瞬间的失神,可一看到萧君彻的脸,她就再忍不住,又大声的哭泣起来。
萧君彻适时的出声安慰着,朵云只是哭,却仍旧不肯就医,萧君彻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他说什么,只是,他不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