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浔走后,叶兮若又吹了很久的冷风,直到有些头疼才回了房间。
而到了半夜,叶兮若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梦境,那里满地荒芜,只有枯骨和四处乱窜的老鼠,天空、大地都成了黑色,她和哥哥紧紧的靠在一起,似乎要被这黑色吞没,任她再怎么放声哭泣也没有用。
下一刻,她到了都城,冰冷的地,坚硬的墙,那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却没有人看他们一眼,到处是谩骂和嘲笑,到处是冷漠,还有欺凌。
“好疼啊……”叶兮若抱着自己,觉得哪里都疼,却又不知如何缓解这疼痛。
“姐!姐姐!”
是谁在叫,是谁……为什么我睁不开这眼睛,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潇湘摸着叶兮若滚烫的身体问道:“王太医,这是怎么了?可都昏迷三天了!”旁边是穆仁担忧的目光,且紧紧盯着王太医扎针的手。
王太医是宁崇派来的,本来潇湘是派人去了二皇子府,想要请他府中的御医,结果,太子在场,便从宫中请了王太医来,王太医医术精湛,倒是让潇湘能放心不少。
王太医把脉后说道:“本身伤寒入骨,按理说不该如此严重,但是,这姑娘体质偏寒,应该是受过冻,所以,此时被冷风一激,把身子里的寒意也激发了出来,我先用针把寒意压一压,先吃药看看。”
潇湘闻言皱眉:“她是受过冻,但是当时不过是休养了两天也就好了,怎么会这样……”
王太医笑笑:“每个人的身体条件都是不同的,因人而异,有的人求生意念强,再重的伤也恢复的快,表现的也轻描淡写,有的人娇贵,哪怕扭了下脚,都要休养好久呢。”
“待我取了针,一个时辰后把这个药丸给她服下,最迟一日后,她也就醒了,我再开个方子醒后口服三日,第四日我再来行一遍针,应该就没大碍了。”王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两个药丸,而后把锦盒递给了潇湘,“再有,这些天不能着风,但是屋中也不能太暖,冷热相交更不利于养病。”
“多谢王太医。”潇湘感激的说道。
“无妨无妨,那老夫就先回去向殿下复命,若是期间有何异样,再来找老夫就是。”
“彩儿,送王太医离开。”彩儿点点头,引着王太医往外走。
“小狼崽,你和南栀姐姐在这守着,前面忙我不能总是待在这,按时给她吃药,醒了要来告诉我!”潇湘摸摸穆仁的头,叹着气离开了。
穆仁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守在床边,连眼珠都不动,看到南栀给叶兮若擦去额头的汗,他也学着帮着擦汗。
“姐,你不要吓我……”穆仁的脸色满是忧伤,眼睛里渐渐的积了泪水。
南栀看着穆仁的样子,有些难受:“大夫说了,兮若不会有事的,穆仁乖,不然兮若会笑你的!”
“哪怕笑话我也好啊,起码不是这样躺着,看着就很难受的样子。”穆仁摸摸叶兮若依旧发烫的额头,垂头丧气。
太子东宫之中,宁崇和宁淳正坐在书房之中。
“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的流言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就真的没打算吗?”宁淳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什么浔世子与南滨公主两情相悦,什么千里寻爱,让宁淳想把那些人的嘴巴都缝上。
宁崇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就是知道了又能做什么,随他们去说好了,谣言终究止于智者。”
“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宁淳话音刚落,有宫人禀告王太医来了,宁淳眼眸一沉,说道:“你难道是想……你疯了?”
宁崇放下笔,只是带着笑看了宁淳一眼,“宣。”
王太医小心的走到书房:“参见太子殿下,二殿下。回殿下,臣已给兮若姑娘扎过针,很快就会醒来,只是她身子早年风寒入骨,不太好处理,所以,怕是要好好调养才行。”
“知道了,按时诊治。”
“臣遵旨。”王太医看没自己的事了,打算退下的时候,宁崇再次开口:“父皇的身子最近怎么样了?”
“回殿下,自天寒以来,陛下早早的就搬进了暖阁,而且有太医院一直备下药浴,所以陛下身子并无大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