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季少瑞瞪着骆佟,哪来不长眼的小白脸敢坏他的好事?不知道他在这条街上向来是横着走的吗?
“那你又要做什么?”骆佟的眼神如寒星一般,她冷冷睨视着季少瑞,眼里净是轻蔑,但围观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季家十八爷可是个地痞恶霸,仗着忠勇伯府的名号,又认识了一票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没人敢得罪他。
“你是什么东西?本大爷要做什么,是你可以过问的吗?”季少瑞指着骆佟鼻子,对她不屑一顾。
跟在季少瑞身边的几个跟班也随之大声道:“就是!我们爷做什么,轮得到你过问吗!你算哪根葱?!”
骆佟根本不理那群助阵的跟班,她脸上透着一股冷傲又不可小觑的气势。“那就对了,你要做什么,本少爷不能过问,那么本少爷要做什么,也轮不到你问。”
季少瑞微微一愣,“本大爷何时问你要做什么了?”他刚刚是说过“你做什么”这句话,但那是在兴师问罪,哪里是真问他要做什么了?这小子根本是在跟他打迷糊仗!
跟班怂恿道:“爷,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就打得他满地找牙,看他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人群中,张令昕万般不解地低声对谈思璘道:“我说谈公子,你家的冲喜娘子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些,不知道棒打出头鸟吗?何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头?瞧她这气势,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有什么背景来头,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受宠千金才敢如此,且谁不好惹,偏惹了个只会装腔作势的草包恶霸,对方还人多势众,眼下她要如何收拾这场面?”
骆佟是王公贵族的千金没错,但她是庶女,闯了祸,侯府绝不会为她出头,她反而还会被责罚,从此禁足都有可能。
“不是还有我们吗?”谈思璘淡淡地回道。
张令昕把眉毛挑得半天高,错愕道:“谈公子,你该不会想为你家的冲喜娘子出头吧?”
谈思璘轻轻佻眉,一抹笑意划过眼底。“你说的,她不是我的冲喜娘子吗?我为她出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难道你……你真想娶她?”张令昕又是一阵错愕。
谈思璘淡笑。“是有此意。”
张令昕被谈思璘透露的消息砸得头晕脑胀,他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她可是个庶女,而你,你是嫡世子耶,哪有嫡子娶庶女的道理?”
大周朝的规矩,一向是嫡配嫡、庶配庶,没有例外,尤其是贵族之间,更是不能乱了法礼。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谈思璘扬起一抹淡笑。“何况以我这副快病死的身子,还有资格挑人家吗?要是她嫁进门后,我好了起来,她就不是庶女,而是福星了。”
张令昕想了想。
确实,如果骆佟进门后,谈思璘的身子好了,老太君还能不把骆佟当福星吗?哪里还会在乎她庶女的身份?
可是,这件事有哪里不对……
他一拍大腿。
哎呀,自己又差点上当了!
思璘哪里会真的娶骆佟了,不说他根本就没病,压根儿不需要冲喜,就算他真的重病,他身边还有一个赫连迎月,他又怎么会丢下迎月去娶骆佟?
思璘现在绝口不提迎月是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的不告而别,等她从塞外回来就没事了,而迎月呢,等她发现思璘的身子根本没病便会开开心心的嫁给他。
两人在一边闲聊看戏时,场上忽然情势一变。
“说的不错!胆敢多管闲事,给我打!”季少瑞发狠说道。
“谁说是闲事了?”骆佟冷笑,她对那早已吓得脸色发青的小姑娘道:“妹妹,你这么出来做生意?娘怎么办?谁照看着娘?快把东西收一收,回家去,以后不许你再出来做生意了。”
那小姑娘也甚为机灵,愣了一下后便冲着骆佟喊,“哥哥!”
季少瑞有些傻眼的瞪着骆佟。“你你——?你是她哥哥?”
骆佟冷睨着季少瑞。“你有别的意见?”
季少瑞当街调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
他也曾在调戏姑娘时遇到那姑娘的爹娘家人赶来,但他们不是忍气吞声就是向他求情,一迳的求他放过,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人敢直接与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