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佟一笑。“那是自然了,说好要请你的,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再说还要买点心给大顺哥家的孩子,留下够用的银子是一定要的,助人之余,也不能让自己没饭吃是不?”
骆菲把脸一扬。“要我说,你应该把字画卖得贵些,你没瞧见你每回上门,那刘掌柜就眼里放光,像见到一棵摇钱树走进去吗?可见你的字画很值钱。”
“菲儿,俗话说,难得糊涂,糊涂点过日子,糊涂点幸福。”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字画值钱,反正再画就有了,她根本不想计较。
“咱们还不够糊涂吗?”骆菲嘿嘿笑道:“你没见咱们每回跟骆芙那死丫头打迷糊仗时,她都像棒打棉花,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咱们无可奈何。”
“忍一时风平浪静,骆芙就要嫁人了,到时咱们也不必再看她的脸色。”她其实并没有把骆芙当一回事,是因为要给骆菲解气才同仇敌忾,要是她没有两世为人的智慧,她也会像骆菲一样的讨厌骆芙。
“是啊,她快嫁人了,快点嫁出去祸害夫家吧!”骆菲犹自恨声道:“那死丫头,真是讨厌,老是看自己,一朵花,看别人,豆腐渣。”
瞧着两人手挽着手越走越远,张令昕不由得失笑。“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还女扮男装呢,肯定要被误会是断袖了。”
谈思璘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
“难道我会对你有意思吗病猫!”看出他的嫌弃,张令昕故意飞扑,搂住谈思璘的脖颈。“咱们现在上哪呀谈公子?”
“还能上哪,张公子不是想上绿水楼吗?!”谈思璘一语道破好友心思,嘴角隐隐含笑。
【第四章 落湖口对口】
骆佟、骆菲前脚进了绿水楼,谈思璘和张令昕后脚也到了。
他们向小二要了一张离她们远些但又可以看见她们的桌子,叫了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
谈思璘也没做任何遮掩,虽然他现在“病重”,不应该出现在酒楼里,但他本来就少在外走动,京城里认得他的人少之又少,且多半集中在敬国公府和宫里,他有把握就算遇上了认得他的人,也不会不长眼到过来与他寒暄。
事实上,谈冠就在近处看着,若是有什么不妥,谈冠要做的就是早一步知会他,让他先行离开。
“佟儿,咱们的银子能点几个菜啊?”骆菲看着菜牌子,这道也想吃,那道也想尝鲜,恨不得把菜牌上的菜全点了。
骆佟看着骆菲那嘴馋的样子就想笑。“想吃就点吧!你又能吃得了多少?银子一定够。”
骆菲听骆佟这么说就放心了,她一口气点了十道绿水楼的招牌菜,可是菜还没送上来,竟然就有一群人冲进来将她们的桌子给团团围住。
“官爷,就是他!”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矮冬瓜一个箭步上前指着骆佟。“就是这个人偷了我的钱袋!”
路传蹙眉看着他们,围住她们的人之中有三个穿着衙门衣服的官差,这样无缘无故的指控,还把官差找来了,分明不寻常。
骆菲被这场面惊呆了。“佟……佟弟,这……怎、怎么回事?”
骆佟前生见多识广,官差闯进挽香坊饮酒的厢房里拿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场子吓到。
她面色镇定。“几位官爷有何事?”
那官差公事公办地道:“有人报官,说你偷了他的钱袋。”
骆佟的眼神很锐利。“有何证据?”
“证据?”官差挑眉。“搜一搜身便知道了。”
骆佟清眸一寒。“无凭无据,我为何要让你们搜身?”
“官爷!他这是心虚!”矮冬瓜大声嚷起来。“若没有偷我的钱袋,为何不让搜身?”
三个官差有志一同地点头。“说的不错,你若是没偷东西,为何不能搜身?”
骆佟直视着那说话的官差,淡淡地道:“请问官爷,我说你偷了我的钱袋,你让不让我搜身?”
她太清楚官兵了,官兵跟强盗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你说什么?”那官差一愣,随即不悦地大声喝斥起来,“大胆刁民!还敢狡辩?!”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不知道今天这里有三皇子办的品诗会吗?敢在这里吵闹,不要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