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撞上那些追杀的人他们就只有被砍的份儿,直到此时他们才深切体会到他们之前学的功夫完全是三脚猫啊。
明明以前觉得他们的剑法挺好的,却没料到在那些追杀者的手底下连三招都过不了。
卢瑜忧伤的蹲在茅草屋檐下,忧心忡忡的看着正飘着细雨的天空,明明是夏天,硬是让他看出了秋天的萧瑟。
幸亏卢家给他们派了三个护卫,加上有徐金在,这才保住了性命,可想到还在前线挣扎的将士,卢瑜便满腹忧心,他忍不住去找林佑,“林兄,不如我先出去,洪州事急,得尽早把消息送出去。”
林佑伤了手,闻言蹙眉道:“他们只怕在入京的沿途都设了哨卡,想要入京只怕不易。”
卢瑜道:“我不进京,我去灵州。”
林佑瞪眼,“灵州?”
卢瑜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道:“灵州都护出自京城卢氏,我们两边联着亲,他们能拦着我,难道还能拦住卢都护吗?”
林佑精神一振,道:“你带一个护卫走,稍作打扮,尽量避着人走。等卢理和徐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往京城去,总有一边能把消息递出去。”
“不错,何况还有尚兄弟和周兄他们呢,如今也不知他们到哪里了。”卢瑜叹气,分开前大家想得很好,一队往京城去,把敌人吸引过来,一队则回苏州去搬救兵。想着三四日总有一队能把消息递出去,哪想到他们转了七天还是被困在鄂州一带。
当时他们是眼看着有人去追尚明杰和周通了,所以也不知那二人如何了。
俩人议定,卢瑜便开始准备启程了,跟着他们的护卫和小厮不由苦劝,“大公子,此时出去实在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再等等。”
“我们等得,但边关的将士等不得。”卢瑜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了。”
而卢理和卢瑞虽担心,却没有阻拦,只是让他保重。
躺在床上养伤的徐金收回忧伤的目光,默默地把心中的无奈按下,只要林佑不跑出去就好。
他觉得这是自己出任务以来最大的一个失败。
别看他才二十三,但他工作已经八年了,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在老爷身边当值。
每日除了训练就是保护老爷,偶尔也奉命出任务,人也杀过不少,自然也执行过保护别人的任务。
至少目前为止,他就没失败过,一是他的确厉害,二则是跟同伴们配合得好。
这一次的任务是除了刺杀任务外第一次单独执行保护任务,虽然是第一次,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反正他只要保护林佑的安全就好了啊。
可他没想到他的主子能蠢到把自己迷路了,还是一群要参加进士科考的才子呢,大梁交到这群手里真的不会灭国吗?
直到此时他才后悔小的时候没好好读书,以至于不能成为易寒那样博古通今,熟知地理和能领兵的人,所以他们走偏了路他根本不知道啊。
作为一名保护主子人身安全的暗卫,他只要跟紧主子就好啦。
一步错,步步错啊,徐金闭了闭眼,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反正这个村庄还算安全,那些人一时半刻还找不到这里来,他还是先养伤吧。
作为暗卫,他是不能干涉主子的决定的,所以不管林佑是打算继续上京,还是回苏州,甚至自投罗网的往鄂州去,他都得跟着,反正在林佑死前他得先死就对了。
林佑不知徐金所想,此时他正努力的开动脑筋,最后拉了卢瑞道:“我们写信,下山后就找驿站投递,一个驿站投两封,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所有的信都拦下。”
这个办法虽笨,却肯定能给对方增加不少麻烦,说不定信就寄出去了呢。
卢瑞道:“还有官府,我们每过一地都给当地县令递封信,就不信那些人敢把县令也杀了。”
躺床上的卢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干脆你们给各地的乡绅也递封信吧。”
“这个办法好,”林佑狠狠的一握拳道:“那么多信递出去,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动手杀人,那样收到信的人反而更安全了。”
卢理:……他就是说说而已,要不要这么当真?
但林佑和卢瑞却开始翻出纸来写信,没有足够的信封便先折了放在一边,等出去后再说。
徐金扭头看了一会儿,继续睁着大眼睛看着屋顶发呆,算了,还不如期盼苏州那边的救援来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