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维持不了呢？”
“那就选择一个他们认为最能造福苍生的君主，用一切力量住他统一天下——这便是‘神佑’。”
“真有此事？”
“虽为传说，倒也属实。有意思的是，现在的四个继承人，都是女人。”
归海博雅隐隐感到了不安，女人看着他的眼睛，娇笑道：“还用我说出来么？白喜是白虎，而璋玥是玄武啊！”
她自问自答，好像这是件有趣的事情。而归海博雅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把璋玥那小姑娘带走，今天也不妨告诉你。你知道玄武的图案么？蛇头的龟，也有说是蛇缠绕在龟身上。事实上，玄武家族的继承人，每代都是双胞胎，一个是蛇，一个是龟，一个狡猾难驯，一个沉静平稳。可是到了璋玥这一代，却只有她一个！
“我调查过，这一代，她的母亲只有她一个孩子，不是因为什么奇特的变异，而是她的双胞胎手足胎死腹中了！很有意思吧？你们眼里那么单纯的女孩，还未出生就成了凶手！”
“只是胎死腹中而已，凭什么说是璋玥……”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么？是因为窒息和虚弱，养分全被璋玥夺走，他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女人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说出这番话，就会有所依据。双胞胎是很神奇的，尤其是像璋玥那样的家族，于是我把她找来，果然在她体内深处，她的手足还在沉睡。”
“你对她做了什么？！”
“龟沉稳平和，但不如蛇变化凌厉。你不觉得璋玥是个很沉默的孩子么？我要把她体内的另一部分唤醒，那将会是一个崭新的璋玥，她沉睡了那么久，身上的怨气足以打破四神之间的使命约定。”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归海博雅握紧了拳头。
“自然是有人托我这么做。拿人钱财，□□。事实上，我也没见过那个人。只是在那个人目标达成的路上，四神是个不小的障碍。”
归海博雅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他知道女人也不会说。女人沉默了下来，空气好像凝固了，两人对峙着。突然间，石室的一扇门被人撞开——那门是木门，一撞之下竟散了架。归海博雅一惊，紧接着看清了来人——
是白喜！
☆、第 34 章
归海博雅刚要开口，却见白喜直接举刀刺向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女人挥起镰刀格挡，白喜另一手臂上的虎爪探出，又直接刺过去。女人旋身闪过，顺势把镰刀挥向白喜，白喜低头，刚直起身变猛地一跌，但女人的镰刀更快，直接在白喜手臂上画出了血痕。
像是困兽的角斗，都是身手凌厉，谁也不肯相让。白喜就像是一头落入陷阱的虎，挥舞着爪子拼了命的想逃，但那女人步步紧逼，非要拔去她的利爪，卸了她的尖牙。
白喜咬了咬牙，想要再扑上去，却被人一把拽住，随即跟那人跑出了石室。
“她会追上来的！”白喜尖叫。
“你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不会追上来！”归海博雅一边跑一边告诉白喜。
刚才对峙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在石室中布下秘术。那女人功夫再好，面对一根根不停从地底冒出的石笋，恐怕也要折腾一阵子。
原来石室是处于地下，用大块石板铺成通道，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少岔路。归海博雅只是不停的跑，他感觉到白喜的手在颤抖，于是他握得更紧。他不能回头，一回头就是无边的黑暗，浓重的色彩像是要把人吞噬。
就这样飞奔，直到归海博雅觉得他的肺快要炸开。两人终于见到了阳光。
归海博雅不敢松懈，他们继续前行，终于找了一处废弃的木屋，归海博雅推门进去，见屋内器具完好，只是积了极厚一层灰尘。他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笑道：“咱们可以在这里歇一歇……”
话音未落，却听见身后“咕咚”一声，他急忙回头看去，原来白喜已经昏倒在他身后了。
“好久不见。”
焰茶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金翅大鹏纹的宝蓝琉璃盏里，和里面的蛊雕血相溶。原本碧绿的血随着金镶宝石的细棒的搅拌，慢慢变成了浅浅的紫。
蛊雕形似雕而多一角，是不可多见的猛禽。此刻焰荼手中的血，还是温热的。